庄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吩咐车夫:“走吧。”
车夫关上车门的瞬间,仁远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面容扭曲地想去捂裆部,痛得张着嘴连声儿都发不出来!
庄氏嘲他:“何必呢?”
虚伪了一辈子,也不嫌累。
仁远伯在她面前自尊心本就碎了一地,赶紧抬手示意她先别说话,转头背对着她缓解痛意!
直到抵达翠芳楼,两人在车厢里都没说一句话。
待到下车的时候,仁远伯又恢复了谦谦君子之态,率先跳下马车,然后对着庄氏伸出了手。
庄氏的目光不经意从对面的祥云楼扫过,将衣袖垫在手掌之下,然后才放进仁远伯手心,被他搀扶着下马车。
她本以为演到这里就够了。
结果仁远伯却手掌一翻,将手伸进了庄氏的衣袖中,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庄氏眉心狠狠蹙起,觉得恶心至极想要挣脱。
可仁远伯毕竟是男人,用压倒性的力量强迫与她十指紧扣住,并朝她温柔一笑,道:“夫人,这翠芳楼开了几十年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我记得你我未定亲时,我用自己卖字画赚的银子,给你在翠芳楼买了一支红玉钗,那钗子样式十分老旧了,可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扔,前段时日我好像还见你拿出来戴了。”
庄氏闻言,双唇直接抿成了一条线。
红玉钗……他可真有脸提。
那钗子,分明是用闻丞礼在码头扛包攒下来的银子买的。
庄氏再次看了眼对面茶楼二楼处,故意微微提高了声音说:“至珍之物,自是常看常新,与样式无干。”
仁远伯见她居然回应了自己,虚伪的表情立马真实地热络了三分,隐隐期待地问:“惜年你真这般想吗?”
庄氏:“……嗯。”
仁远伯心头立马火热起来,伸出另一只手含情脉脉地替她整理鬓边,道:“夫人珍视你我夫妻之情,宥礼自当同视,但那钗子毕竟老旧了,已配不上夫人如今容色气度,今日为夫再亲手为你挑一支钗,可好?”
他话音刚落,对面楼上便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庄氏嘴角隐现一抹嘲弄,抬眸对仁远伯露出了微笑,说:“好。”
随后二人便相携着进了翠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