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和姜行娓接到管事通知的时候,刚接待完来伯府送年礼的客人。
庄氏连个表情都懒得做,声音无波无澜:“你去告诉伯爷,他带着他的姘头,这个年爱在哪过在哪过,闻家这般折辱于我,就不要妄想我和我儿能跟着他回乡。”
管事听得额头直冒冷汗,哪敢这么跟仁远伯回话,在心里打好腹稿后,又赶紧往前院去。
哪曾想方才还在前院不肯离开的曲绣儿,竟跟着他来了锦瑟堂!
“曲夫人……哎哟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若是让夫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曲绣儿已经听说了仁远伯要趁着过年回乡祭祖的事,但还不确定,便向管事打听:“伯爷要带所有人回乡祭祖,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曲夫人和几位公子,也得跟着去!奴才通知完各院,还得去寺里请祖宗们的牌位,夫人可别再这儿添乱了!”
曲绣儿眼中透出惊喜,拉着管事又问:“夫人……她也肯去?”
管事面对曲绣儿的拉扯,吓得赶紧后退三步:“夫人去不去,老奴可不知道,曲夫人若是有疑问,尽管去问伯爷,可别为难老奴。”
曲绣儿放开管事的衣袖,等管事走远了,她便立刻跑到锦瑟堂门口,柔弱无骨地摔倒在地上,捂着帕子嘤嘤哭起来——
“妹妹……庄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可姐姐也不是故意要同你抢伯爷,我与伯爷自小青梅竹马,伯爷也是看我命苦,才一时心软可怜我。
“若是因为我,害得伯爷与庄妹妹生了嫌隙,那我真是万死难赎……今儿姐姐求求妹妹,看在伯爷对妹妹你一往情深的面上,就原谅伯爷吧。
“姐姐不要名分,也不要这伯府的任何东西,甘愿为奴为婢伺候妹妹和伯爷,只求庄妹妹高抬贵手,放过我那几个可怜的孩子。”
……
曲绣儿在门口哭的情真意切,姿态卑微又可怜,然而……她哭了好半晌,也没一个人有反应!
于是乎,她哭着哭着,嘴里就没词了,只能边干流泪,边用帕子擦着偷偷往里面瞧。
最后,她实在尴尬,跪坐在地上假惺惺地问守门的婆子:“夫人呢?夫人是不是生我气不愿意见我,所以不出来?”
婆子拿鼻孔瞧着她,嗤笑一声:“夫人忙着呢!而且这里可不是曲府那等小门小户,门口离堂屋远着呢!曲夫人可以再大声点重新哭一遍,不然夫人可听不见!”
曲绣儿做作哽咽的声音顿时一噎!
她自然知道,伯府与曲府虽然布局相同,可伯府到底是曾经明州首富的宅子,每一处院子都大了曲府三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