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瓦头上的发色愈发碧绿,眼睛隐隐与发色融为一体,他并不是银月箭手,相反,阿尔瓦的职业途径是自然箭手,原本属于狩猎教会的晋升方向——因为他是狩猎教会的叛逃者。
这一点,让阿尔瓦在教会内部的地位受到某些派系的质疑,正因如此,他很需要功绩来证明自身,尽管阿尔瓦的背后有派系支持,也无法改变这个处境。
在没有投名状的情况下,功绩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听到阿尔瓦的吩咐,在他手下听令的信徒们纷纷出动,与此同时,在众人无法看到的擂台角落处,一个观众躲在阴影中,瑟瑟发抖地看着一切。
“见鬼,隶属于银月教会的人,怎么愿意来对付我们?”
“他们不怕脏了自己的手吗!”
菲尔丁趴在地上,狠狠咒骂着这一批银月信徒,心中也充满了不解,因为他是赌场的工作人员,很清楚,银月教会的执法者们在文明城邦中是什么地位——尤其是怒鲨港。
原本统治着这座城市的古老贵族,也在上一轮权力漩涡中,沦为了彻彻底底的牺牲品。当斯图亚特也被银月教会连根拔起,彻底覆灭于他们的围剿之下,怒鲨港内的统治势力,自然只剩下了一个银月教会,哪怕是其它的古老贵族,也基本上沦为附庸。
这种大背景下,银月教会的执法者们被称作土皇帝,一点也不算夸张,相比之下,菲尔丁所供职的地下赌场,仅仅是一个打黑拳擂台的地方,凭什么被银月教会的人盯上?别说是他们这一批工作者,哪怕是擂台上打比赛的黑拳手,在银月教会的眼中也如同蝼蚁。
双方完全不是一个量级,若不是亲眼所见,菲尔丁绝不相信眼前的一幕,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当他看到前方的安全通道,纷纷被植物霸占出口,彻底无法通行的时候。
内心不由冒出绝望,以至于,菲尔丁没有发现他的左侧肩膀上,有悄悄冒出的黑色液体,并凝聚成了一枚眼睛的样子。
这是某人在他的身上种下了‘洞察种子’,凭借这个媒介,对方可以窥探他所看到的一切。
‘灰蝎子’齐默尔在赌场内布下的眼线,当然不止他所信任的属下,还包括着不信任的,相对疏远的手下,其实际上,也有几个幸运儿被他选中为了眼线。
在‘洞察种子’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它就听到了肩膀上的身体主人,所发出来的叹息声:
“完了完了..........”
“我们怎么惹上了银月教会,这赌场的主人也太倒霉了。”
“如果我直接坦白,我跟赌场的关系不大,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他们会相信我吗?”菲尔丁哭丧着脸,喃喃自语着,浑然不觉他的肩膀上有惊悚图案,更没有发现那一枚漆黑眼睛,正幽幽望着他的侧脸,眼神有些捉摸不定。
如果苏尔曼在场的话,他肯定对这种眼神非常熟悉——
那就是上辈子的读书时期,初高中的班主任突然从教室后面的大门出来,踩着毫无声音的幽灵步伐,正聆听着前方的男学生,对于当前教育制度的猛烈批判和满腔愤恨。
与此同时,那个在女同学面前高谈阔论,吸引了异性而洋洋自得的男同学,毫无察觉自己的身影已经被后面冒出来的大个头给覆盖了..........
这是菲尔丁的经典写照。
不过,菲尔丁也顾不上观察身体了,因为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前方吸引了,银月教会在封锁了各大逃生的路口后,立刻以小队为单位,开始搜索整个赌场。
菲尔丁陷入深刻绝望,眼看着前方的执法者们越来越近,快要靠近他身处区域的时候。
轰!
突然间,执法者们脚下的阴影扭曲,一抹诡异身影从黑暗中钻出来,乍然浮现,周围的银月执法者们措手不及,更要命的是,那个诡异身影正执着一柄长刀,伴随着他的身影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