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娘子倒想得开。”
周庭芳却不接话,只问:“公主这是特意来找我?”
“不错。今日整个京都的人都出动,再往前走,便是水泄不通,我只能在这里堵你。”
周庭芳拱拱手,“公主请讲。”
沈玉兰微微一笑。
她发现周芳这个人很奇怪,她似乎更习惯男子的作揖拱手礼。
“我今日来,想问你一句话。”
周庭芳洗耳恭听。
“你……”沈玉兰忽而一顿,“就非要帮秦大奶奶讨个公道吗?就因为她对你有救命之恩?这一切,值得吗?”
周庭芳一楞。
沈玉兰果然知道周修远是假的。
“公主何出此言?”
沈玉兰笑,“莫将本宫当做傻子。今日京都这一切,不都是你和沈世子联手搅动起来的风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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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庭芳摇头,一脸笃定,“我不认识什么秦大奶奶,更不存在救命之恩。秦大奶奶是天上的云,而我不过是葫芦巷里的寡妇,我如何能认得这样的贵人?”
沈玉兰抿唇,沉默看向她。
“周老爷子是公主君舅,我不好当着公主的面说周老爷子的不是。但那日林大控告一切都不属实,我和沈世子并不认识,更谈不上联手,一切都不过是林大的脱罪之词。我想,今日三司会审后,定然能还我和沈世子一个清白。”
沈玉兰眼底有一丝丝疑惑。
那人却继续问:“说起来,我也有事想问问公主。”
“你问。”
“我和贵府的锦夫人私交甚好,上次她受伤以后,因不想节外生枝,我只能匆匆留下药膏便离开。不知如今她可还好?今日之事,程大人可会请她来作证?”
沈玉兰眯着眼睛笑,一双殷红的唇慢吞吞的张开。
“锦屏啊…前几日莫名其妙从公主府病死了你不知道?”
周庭芳瞳孔微颤,“病死——怎么会——”
“谁知道呢。好端端的一个人,就突然生了重疾走了。本来君舅还要让她做人证上堂,哪知这节骨眼上竟发生这种事?如今…这叫人怎么说得清。”
“那尸体呢——”
“自然是要拉出去埋了。”
“可有请仵作验尸?”
“这节骨眼上,君舅和驸马疲于应付官司,哪里还想得到验尸?一个小妾,死了便死了。就是…死得有些不是时候,这案子…还指着她呢。”
周庭芳心口发颤。
她看向沈玉兰那惋惜的目光,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
沈玉兰特意等在这里,本就诡异。
或许她是特意来乱自己的心智?
可锦屏呢?
这种时候,锦屏怎么可能突然暴毙而亡?
难道…被周春来杀人灭口?
周庭芳心口猛地发颤。
不会。
若真有巨变,沈知不可能毫无察觉,更不可能完全不向她通风报信。
如此说来,沈玉兰撒谎的可能性更大。
周庭芳一颗心七上八下,实在摸不准沈玉兰的来意,只好保持沉默。
沈玉兰却向她挥手,“你去吧。希望你当真无辜,否则现在就是我见周娘子的最后一面。”
周庭芳笑得勉强,“借公主吉言。”
沈玉兰留在原地,出神的望向周庭芳离开的方向。
周庭芳的马车继续往前。
果然,今日的京都十分热闹,再往前走,车水马龙,无尽人声,渐有府兵开路,分立两侧疏通人群。
而周庭芳的马车周围二十多人押送,又有禁军统领开路,自然显得格外威风。
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侧身让开,久久注视。
周庭芳坐在马车内,都能清楚的听见议论声。
“那是……柔嘉县主吧?我瞧得真真的!就是她。”
“今日三司会审,她这是去顺天府受审吧。”
有人不解问道:“今日审的不是周家狸猫换太子的案子吗?怎么冒出来一个柔嘉县主?”
旁边立刻有人道:“兄台上次没去听审吧?那驸马爷状告周娘子和沈世子里应外合,联手欺骗陛下,就为栽赃陷害周家呢。”
“柔嘉县主不是一个寡妇吗?怎么会和沈世子扯上关系?”
有人笑得不怀好意,“都说沈世子有断袖之癖,万一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