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女魂身的顺带查探,他已可以完全断定,针对煞星的研究即便是真有隐藏在黑暗中的推手,估计也与之前他个人认为的那些人毫无瓜葛,可叹他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至于酿成今日之祸患。
当初,他受宋老元帅所托,前往赤砂省科学署协助科研,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正是那件事令他本人错误的认为,那是一次来自最高层面的警告,因此,事情告一段落后,他压根就没有向宋老元帅报告,算是他个人的一次任性吧!
他哪能料想到,一件几乎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发展成这种结果,自他担任军长以来,除了几次战争,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直接因为他而死亡,要是早知今日,当初他岂敢任性而为?
虽然说比不上第一次封神考试,又因为混乱的缘故,减少了一些媒体报道,可终归是全蓝星都在瞩目的大事,在蓝星数百亿双眼睛的注视下,于华国境内死了一大批各国英才,华国不给出个说的过去的解释,恐怕第三次乃至以后的封神考试,都没有举办的可能了。
若真是如此发展,天庭计划势必中断,各国与华国的协议恐也名存实亡,届时,迫于华国强盛,其余六国自不敢兴兵进犯,可合作共赢绝计不要再想,孙宇和的各种计划也再无实现的可能。
一切的一切,都怨孙宇和太过于敏感,举世无敌的他,却仍固执的揣测,认为别人会密谋加害于他,古代的雄才大略之辈,多因猜疑功败垂成,这些道理,他的太爷爷太奶奶不知道对他说了多少遍,他屡屡不记于心,今朝,终究还是惹出了大祸。
所幸,因为极端愤怒而滋生的暴虐心,使得孙宇和并不打算一次性推毁所有的煞星,这才侥幸保住了另外半数考生的性命。
既已知煞星是如何害人的,孙宇和自然知道该如何解救,其实说来也简单,只要利用天道之力将煞星本体隐蔽即可。
考生们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只要煞星不灭,想要直接灭杀他们,几乎没有可能,除非攻击者能使出超越煞星承受范围几倍的力量,或者是将被同一个煞星感染的所有个体一次全部杀死,唯此二法,别无他法。
孙宇和将剩下的煞星全部镇压,隐蔽好之后,藏在他的景丸之中,他将永恒考场内的天道牢笼解除,本在他的庇护下,得以一息暂存的考生,刹那间化为虚无,留下另一半考生惊恐不已。
听着永恒考场内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孙宇和从半空中落向地面,直直的飘向角落里的三位老元帅,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解决战争的喜悦,有的只是愤恨与愧疚。
三位老元帅面面相觑,因为从他们的视野看去,孙宇和自出现到解决战斗,所用时未超过一个时辰,如此值得夸耀的战果,他不仅没有高兴,怎反而显得很是难过,实在是令他们捉摸不透。
正要向他发问,却见永恒考场内跑出几个元帅亲卫,向他们陈述了刚刚考场内的诡异事件,他们听完,都一脸震惊的看向孙宇和。
孙宇和感觉到他们的目光,点了点头,不发一言。
张志老元帅见他如此,为免引起误会,开口问道:“小孙,你点头是什么意思?难道里面的考生真的是你误杀的吗?”
孙宇和叹了一声,喃喃说道:“张老元帅,里面的考生早已被你们看见的怪物投毒,形成共生关系,我一时不察,抹杀了近半怪物,连带着害死了那近半考生,虽非我本意,可实质上确实是我害死了他们。”
听到了如此答复,张志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孙宇和一眼,转头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另两位元帅。
胡得闲目不斜视的注视着他自己的鞋面,方进却是走到孙宇和正对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孙,既然并不是你故意的,你大可不必难过,怪只怪那些贼人太过狡猾,任谁也想不到,他们造出如此杀器,竟是这样使用的,你听方爷爷的,别太过责怪自己。”
孙宇和听到方进的话语,心中涌现无数苦楚,他抬脸看着方进,嘴唇嗫嚅了许久,终是下定决心,告知他真相:“方老元帅,你们看见的那些怪物,名叫煞星,我几个月前就见过一次,那次是宋老元帅委托我,去赤砂省科学署执行科学任务,因我个人的猜疑,私以为是你们同意研究,用来针对我的,为此,我并没有向宋老元帅汇报,若不是我任性,今日之祸或许本该没有,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对不起。”
一番坦白之言,使得本还打算劝慰孙宇和的方进元帅眉头一皱,更遑论历来性情激烈的张志元帅?他直接冲到孙宇和近前,一把推开方进,啪啪连着抽了孙宇和两个响亮的耳光。
孙宇和自知理亏,所以并未躲闪,待他打完,他也只是静静的看着,未作一字解释。
张志见此,愤恨不平的斥责道:“孙宇和,你难道非要我们这些老东西把心掏给你看,你才会相信我们对你全无加害之意吗?一个猜疑,仅仅只是一个猜疑,你看看,多少孩子因此送命?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比你还小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志的责骂并不难听,可孙宇和听来却犹为刺耳,谁叫他孙宇和仅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实在是太令人恶心!
扪心自问,若是别人如此对待他,他恐怕不仅仅是打别人两个耳光这么简单,起码也是地府再相见,张志做的已经非常克制了。
被张志差点推倒在地的方进老元帅,没有再看孙宇和,对着张志说:“老张,你这是干什么?孙宇和大小也是个军长,还是你我的晚辈,你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他两个耳光,他不要面子,你也得顾虑一下大元帅的颜面吧!”
他话刚说完,张志扭脸瞪了他一眼,也不看孙宇和,站到一旁生着闷气。
方进并未再管孙宇和,拽着张志走的更远一些,似乎与他说着什么。
一直沉默的胡得闲老元帅,走到孙宇和的对面,直勾勾的看着他,目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