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剑的神性,龙雀刀的魔威,同时爆发,神魔一体。
天空爆起了惊天动地的炸响,与大地的炮火交织在一起,如同山河鸣奏交响曲。
皇甫绍宗接过姐姐的指挥棒,站在荒山炮台边上观察片刻,忽地张弓搭箭,瞄准了寨门前与薛苍海缠斗中的呼音勒台……的身后不远。
那里正有胡人悄悄张弓搭箭,瞄准了眼睛赤红一片已经狂暴得没有意识的薛苍海。
那两人其实挺棋逢敌手的……呼音勒台的修行要比薛苍海高,但这战场血戾对薛苍海加持实在太大,加上他的刀是把宝刀,总体来说薛苍海是优势。
如果给薛苍海足够的时间把优势化为胜势,这就妥妥是一次漂亮的越级。
可惜这是战争,不会有人给他这样公平的机会。
“哐!”刀与矛不知几度交击,血神刀重重劈在矛身上,眼见劈出了豁口,即将断折。
“绷!”弓弦声在嘈杂的战场之中几乎听不见,偷袭者在放箭的刹那间,自己咽喉被皇甫绍宗准确地贯穿,仰天摔倒。他偷袭射出的一箭瞬间失力失准,落在寨栏上。
与此同时,又是一声刀矛相击的闷响,呼音勒台被狂暴无匹的狂战士薛苍海连矛带人劈成了两半。
两军大震!
“人榜第三,不过如此!还有谁来送死!”咆哮声响彻战场,在满天雷霆与炮火声中依然隐隐可闻。
皇甫绍宗抬头看天,上方的神战在一团雷霆霞光星落如雨的特效之中什么都看不清。眼睛又扫过姐姐和博额激战之处,恰好看见博额喷血跌退的瞬间。
皇甫绍宗心中大动,不失时机地厉喝:“赵王轻破伪神绝技,大帅重伤天榜第二,薛将军力斩人榜第三!我等神罚依旧,尔等庇佑何在!”
“轰隆隆!”不知多少轮的火炮“神罚”再度轰鸣在敌军后方,炮管终于没能撑住,开始了接二连三的炸膛,伤到了不少炮手。
但敌人不知道。
他们看见的是永无休止的“神罚”,战阵根本无法持续,而神灵没有回应,大家只是血肉之躯,如何没完没了的在这挨炸?
神殿将士心中自夏龙渊死后就该人间无敌的大萨满博额,被四象教的“大萨满”朱雀一枪击退。
寨门久攻不破,一群“小号赵长河”堵在那里,如同一群疯狗,奋勇的将士们阵亡不计其数,尸骨堆积如山,神殿大将呼音勒台阵亡,人都被劈成了两半。
一直疯狂不停的攻势终于陷入了停滞,许多千夫长百夫长都看得出有了明显的退意。
皇甫绍宗深深吸了口气,飞速跳下山头,骑上了自己的战马:“敌军已乱,兵无战心!打开寨门,轻骑出击!”
寨门洞开,无数轻骑冲出了寨门。
那是倾巢而出,除了几千血神教跑得不比马慢的步兵之外,这一路军马几乎就是一支纯骑兵。
反倒是胡人为了攻寨,前军自己弃了马,后军被火炮轰得军不成军阵不成阵,各个头人都有了退意……打到了现在,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养精蓄锐已久的汉军铁骑?
皇甫绍宗一马当先,长枪起处,无数胡人应枪落马,穿出了一条血色的通途。他持枪厉喝:“这不是突围,这是反攻!取敌主将赤山首级者,赏金千两,官拜大将;取敌酋博额首级者,赏金万两封万户侯!”
自三十余年前,夏龙渊兵出塞北,迫得长生天神自守之后,三十余年来,这是这是汉家儿郎第一次策马驰骋在漠北草原,以进攻者的姿态,大破神殿精锐。
神殿精锐四散溃逃,最后的守护军在护法赤山的率领之下仓惶逃向北部山脉,大萨满博额甩脱皇甫情,狼狈北退。
北部山中,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神殿所在。
皇甫情懒得去追博额,博额一退她就飞去驰援赵长河了……她知道赵长河那边只是在拖,真正最吃力的战场在那里,急需她的支援。如果说下驷对上驷,恐怕敌人怎么也想不到,赵长河岳红翎加上厉神通竟然是被己方定义成下驷。
下驷意味着最危险极有可能死。
便如赵长河早就伤了,伤得比博额都要早,下面的战局再拖久一点,真不好说会打成什么模样。
但这一战里,又有谁不是用生命在博呢?
便是现在加上她皇甫情,也未必就能拿长生天神怎么样,真正的胜负依然要看人间之局,能够对他动摇多少。
皇甫情把指挥权移交给了弟弟,皇甫绍宗亲率两万骑,带着薛苍海的五千血神军,衔尾直追神殿溃军而去。
目标:狼居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