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难题太刁钻了,主审官和陪审官明知道嬴荃要座位是什么意思,却谁也不敢拿主意。
两名主审官先小声商量。
“要不要给成阳侯座位?”
“给了座位咱们还怎么审呐?”
“你敢不给吗?”
“我……”
主审官哪敢说不给啊,这个要座位的是嬴宏的太爷爷啊!
三名陪审官也帮腔“要不还是给一个座位吧,成阳侯的身份太高了。”
“对,给一个吧,就算不给成阳侯座位您二位不也没法审吗?”
这是大实话啊,嬴荃就算是站着受审,主审官看着也发怵。
两名主审官又扫了一眼听审作证的百姓们和列席旁听的学生们,见这些人都对嬴荃要座位的事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两名主审官才敢决定。
“来人,给成阳侯一个座位。”主审官甚至连罪犯嬴荃的名字都不敢叫,这场审理会怎么样也就可想而知了。
有座位摆到自己眼前了,嬴荃的心里也就踏实了,这群货也就那么个样,软柿子而已。
嬴荃大大方方的坐上座位,并紧抓住主动权不放“好了,你们问吧。”
两名主审官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被动,但又能怎么办呢?这位可是嬴宏的太爷爷啊。
坐在高位上的主审官反倒要比嬴荃还要轻声细语。
主审官先念了那十几个指认嬴荃的人的名字,再问嬴荃“成阳侯、这十几个人你都认识吗?”
“认识,你说的那十几个豪族都是我的家生子,他们十几个内外勾结盗窃官仓盗卖民粮我都知道,我是没有指使和参与盗窃盗卖的事,不过他们都有给我送礼。”嬴荃看似是在承认问题,其实是在避重就轻。
知情豪族和官员内外勾结盗窃官仓盗卖民粮也算是罪吗?自己接受自己的家生子给自己送礼又有什么罪?还是说有哪条律法规定自己不能接受官员送礼?
反正谁也没有自己受贿行使非法权力的证据,大不了就是继续对着熬呗,自己倒要看看这些货能有什么手段。
“那你就该知道,他们内外勾结盗窃官仓盗卖民粮是盗窃国家战略物资、严重危害国治民安的大罪,而且他们十几个人的罪行极其恶劣,尤其你是那十几个豪族的家主,更应该为他们的罪行负责。”
主审官一出手就把调子定的这么高,倒是符合了听审作证百姓们和列席旁听学习的学生们的心意。
不过嬴荃更明白,主审官这不过是在给自己壮胆子。
主审官的调子定的越高,反倒对嬴荃更有利“我已经快十年没去过河南省了,甚至这几年里我都没出过咸阳地界,我应该怎么阻止他们的罪行?”
“自陛下改制以来,像我这样的人很难再像旧时一样管控千里之外的人了,他们都有了各自的权力和利益,而我却少了能威慑他们的能力,他们都已经不听我的了,我为什么要对与我不再相干的人的罪行负责?”
嬴荃的这套辩解看似也是合理。
这道难题太刁钻了,主审官和陪审官明知道嬴荃要座位是什么意思,却谁也不敢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