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若能够将油菜在北方推广开来,这可是真正的大功一件,但他也清楚大宋朝的农业科技水平,要培养出适合山东地区的油菜,只怕要花费个几十年功夫的。
王伦并非不通农事的人,他曾经看过一些杂史,曾记得一件事:番薯在明朝万历年间就流入中国,但只在福建地区小规模种植,一直到了满清顺治、康熙年间,才得以大规模推广全国。
原因很简单,农作物要适应不同地区的土壤、水质、气候,这是需要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的,世间哪里有一蹴而就的事情呢?
故而王伦从来不着急,有很多事情,是需要他慢慢打下基础,功成未必在他,这是人力也无法改变的。
梁山第二次击溃了高俅派来征剿的大军,消息传到东京后,文官们立刻抓住了机会,开始了表演,各种弹劾的奏章,让高俅焦头烂额。
偏偏梁山又故意放回了大批官兵,看到这些官兵盔甲、武器都被夺了,只穿着单衣,惨兮兮地逃回东京城,高俅又气又怒,一面要安抚、处罚逃回来的官兵,一面还要应付文官们的弹劾,只觉得脑袋都大了一圈。
好在他那干儿子高衙内颇受赵官家喜爱,赵官家虽然不会做皇帝,却也是顾念旧情的人,于是弹劾奏章一律留中不发,高俅只是罚了几个月的俸禄了事,仍旧负责围剿梁山事务。
这让高俅更加头疼了,第一次出征,他还能挑选呼延灼这样有名的禁军将领,第二次出征,领兵的人选就变成了关胜这样的巡检,若下一次出征,他该派什么人领兵呢?
接连两次大败,高俅的脸面都被梁山抽肿了,与其再教文官们看热闹、看笑话,等着落井下石,高俅一发狠,便决定亲自领兵出征,也学着童贯那样。
只是他也清楚,事情可再一再二,最多也就再三,他就只有一次机会,这样才能稳固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于是更加谨慎了起来,至少今年之内是不宜出兵了。
王伦在梁山也放下心来,因为东京的时迁又送回来一封厚厚的书信。
时迁在东京有两个任务,第一是关注朝堂动向,收集一切有用的信息;第二则是收集京畿路的驻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