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度足够,看来林支书充分考量了林里的身高。
但树杈的夹角比较小,一旦用力,夹的林里咯吱窝下面的软肉有些疼痛。比起后世拼夕夕上面三四十块钱一对儿的拐杖差的老远。
“额~爸!三爷爷会接骨,家里没有拐杖吗?”
“哟!怎么的?嫌弃我做的不好是不是?那就还给我,我劈了当柴烧。正好你妈都不用出去抱柴禾了。”
“别别别,我哪里敢嫌弃爸你做的拐杖啊。我这不是想着三爷爷家里要是有,直接去借不就行了,哪里还用您老人家亲自动手做呢!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林里急忙将拐杖拿起来藏到了身后,将打算收回的林支书安抚了下来。
“你三爷爷家里能有几把拐杖啊!都借出去了。”
“啊?咱村里崴脚的人这么多吗?”
“多个屁。谁没事儿天天崴脚啊!不过干农活儿的,谁一年下来不受点儿伤啊!也就是你,骑个自行车都能把脚给崴了,真是个人才啊!”
“嘿嘿!那不是意外嘛!意外!”
林支书撇撇嘴,没有再搭理林里。
见丈母娘锅里的水已经快要烧开了,宽面条儿就等着揪了。白了林里一眼,出去叫淑芬过来吃饭去了。
见林支书出去后,一直在一旁忙活,没怎么说话的丈母娘笑着对林里说道。
“你别听你爸的。他前几年还崴过脚呢!当时比你这严重多了。一个多月没下地。”
“啊?崴脚这么严重吗?一个多月没下地?”
“你爸是骨头断了。你这只是脱臼,两个就不是一个问题。”
“哦~也对哦。那爸当时是怎么崴的脚?”
“噗呲~他啊!当时下大雪,你爸早上起来觉得肠胃不舒服,往厕所跑的时候崴的脚。”
林里还是第一次见丈母娘笑的“开怀”。不过一想到林支书肠胃不舒服,捂着肚子、夹着腿往厕所跑,结果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崴了脚,摔了一个屁墩儿。那画面,太美了,都有点儿不敢想啊!
“笑什么呢?大老远就听到了。”
林支书疑惑的走了进来,林里紧紧闭着嘴,怕漏了馅儿被林支书灭口。
“没说什么。我就是说今天用猪油做卤子吃。咱家好久没有吃过这么油水大的饭了。”
“哼!油水再大有个屁用。也禁不住某些人霍霍。”
林里咬着牙强忍着笑意。
林支书还想要对着林里说什么。
丈母娘揭开小锅的锅盖,一股干燥的热浪扑面而来。
一大勺洁白的猪油下锅,刺啦刺啦的声音在林里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荤油化开的味道。让缺油水的林里不自觉的咽了两口唾沫。
随着蒜末的下锅,这种混合的香味更加迷人。
淑芬过来后,丈母娘将分好的宽面条儿分给了她。
母女二人一个专注的在小锅里面做卤子,一个对着冒着水花的热水锅揪面片儿。
一旁干看着的林支书急忙开始撤面板、擀面杖之类的用具。匆匆忙忙的将碗筷、咸菜端了上来。看来这位是揪面片儿的爱好者。
“看什么看,要不是你崴了脚,这些都是你的活儿。”
“是是是,爸说的对。不过我这只是简单的脱臼,过两天就好了。等我的伤势好了之后,我天天干活儿还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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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还差不多。这本来就应该是你的营生。还有啊!是 说一个就行了,不用连着说三个,我还没有聋。”
“知道了爸!我养伤这几天就劳烦您了。挤羊奶、挑水、拿碗筷都是您的活儿,您可要多操劳啊!”
林支书撇嘴瞪了林里一眼,又从柜子里拿出了几头儿大蒜丢给了林里。这也是今晚吃揪面片儿的主要配料。
“脚崴了,手没有崴吧!剥蒜,都剥了。”
“得嘞,遵命。”
林里将大蒜的外皮剥掉。将大蒜分成一粒一粒的单独存在。
随后将蒜瓣儿底部带着的硬皮掰掉,食指和拇指将大蒜上下两头儿夹住,另一只手用力捏着手指两端一用力,洁白的蒜皮瞬间就爆裂开来。
林里将脱离了蒜瓣儿的蒜皮整个的剥离出来。一阵赏心悦目的操作之后,一瓣儿完整的大蒜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如此往复,几头大蒜就被林里剥的干干净净。
林支书将林里面前散落的蒜皮收拾起来,丢到了家里的破盆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村里人不烧蒜皮,也不知道有什么典故。
“爸!为什么不烧蒜皮啊?”
林支书用看傻子的那种怜爱的目光看着林里。
“大蒜皮不能烧,是因为烧蒜皮会让出生的孩子有臭味。”
“啊?臭味?是狐臭吗?”
“额~~”
这都是老一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说法,谁知道真假啊!让林里意外的是,林支书竟然还遵循这种说法。
不光林支书被林里问的哑口无言,就连一旁正在往碗里盛卤子的丈母娘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呸!屁的狐臭。我孙子才没有狐臭呢!要有也是你有。”
林里装模作样的闻了闻腋下,一脸的天真的对林支书说道。
“没有啊爸,我没有狐臭。”
“我~”
见林支书又要生气,丈母娘将卤子放到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