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诸位来,一是为了恭喜各位榜上有名,二是想和诸位聊聊这卷子中的内容。”
闻言,十位学子都是面带激动,这和皇帝奏对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刘宗周抱拳行礼,苦笑说道:
“说来惭愧,数十日所学皆是一知半解,这让草民总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朱琳泽笑着摆了摆手,宽慰道:
“所谓学无止境,这培训班也只是引领诸位入门,只要天下太平,做学问的时间有的是。”
“陛下所言甚是,是老夫偏执了。”刘宗周颔首,顿了顿,话锋一转,询问道:
“草民在策论中所言,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刘宗周在策论中指出,如今的西明的薪酬福利太高,他认为这样不利于国家财政运转,同时也容易造成物欲横流,人心不古。
对于刘宗周的‘慎独、清修’的理念,朱琳泽也早有耳闻,略一思量,缓缓说道:
“蕺山先生所言不无道理。
不过朕以为‘克己、灭欲’并不适合大众百姓,朝廷要做的是引导欲望并不断提高生产力去满足欲望,如此社稷才能繁荣,百姓才能富足。”
“陛下所言,微臣深以为然,然西明之福利待遇实乃过高。
以陛下之雄才伟略,虽可支撑十万、百万之民众,然东明子民上亿,若每子民每年耗费纹银百两,则需百亿之巨,纵陛下富有四海,恐亦难以承受如此巨额之消耗。”刘宗周面色凝重,担忧道。
此时,其他学子亦纷纷颔首,黄道周继而言道:
“非但如此,陛下仅征个人所得税与交易税,然百姓获地却无需纳税。
需知,东明百姓多为小农,得地则可自足,除年节外,鲜少购置商品,长此以往,朝廷岁入恐将难以为继。”
朱琳泽未置可否,而是转向刘宗周,问道:
“蕺山先生,您在我西明疆域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停留。
朕想请教,自从使用了钢笔,您可还怀念毛笔与砚台?
夜晚在汽灯明亮的光线下阅读,是否还会想念点蜡烛的时光?
往昔乘坐帆船,需择天时、察气候,且速度缓慢,而今蒸汽船既安全又能无视天气快速航行,您是否还愿意乘坐帆船?
再者,若每日都能享用白米饭与肉食,谁又愿意天天吃糠咽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