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闻言笑了笑,将手中的玉盒交给身后满脸抗拒,但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侍女手中,道:
“按理说你我兄弟不该如此生分,但奈何此物确实是为兄思考过,觉得最适合你的。”
“你不是说,你们宗门上记载,数十万年前的宗门乱战毁了天地地脉,致使天地破碎除了普照山外,整个大乾万物凋敝,天地凝滞不得寸进么?”
“为兄没什么大力气,恰好有这福地来的至宝,虽不能再造乾坤,但以此等上界灵根为基,培育一处向外逸散的灵韵节点,多少能缓和一点。世界倒车这事儿也非是一日之功,能做点是点儿。”
闻言,澹台宿狠狠地瞪了一眼收下此物的侍女,随后口中念叨着:
“宗门是那么记载的,但谁知道了?况且,这几千年来,宗门用力,以我普照山为基,地脉延伸已至山脉之外三千里,虽不多,但也算是一份恢复,时日长久,总有一日能重振古之荣光。”
“不过长者赐,不敢辞,这次小弟就收下了,但下次还请兄长切勿如此,否则你我兄弟之情便就此一刀两断!”
“行吧,行吧!”说着秦臻摆了摆手,随后习惯的坐在另一侧的位置上,等着侍女端茶递水摆弄点心,而与此同时,澹台宿也跟个好奇宝宝似的问起了他的经历。
他们这对儿来着不同天地,一个玩家一个土著之所以能形成类似结拜兄弟的关系便是来源如此。
在当初的副本里两者不打不相识之后,秦臻随意的一句开口却引起了澹台宿的好奇。
哪怕是作为普照山的真传弟子,没能突破真仙的他也没有长时间在天外航行的能力,而一证永证,往来混沌的金仙就更是遥不可及了。
再加上大乾世界恶劣的环境,在除了普照山之外的区域里,他们这群仙人就到了荒漠里的活人一样,无时无刻,天地万物都在掠夺他们的灵力,法力,只有普照山才能减缓并持续修行。
而除了这一亩三分地之外,就只有每隔几十几百年,其他世界的天骄交流会,一些试炼,战场什么的能出去逛逛。
真不知道以前的那些旁门左道们发的什么疯,非要把天地都给打碎了,让大家没法修行,也让他们不得外出。
澹台宿就跟那种败家富二代一样,明明他的生活已经是无数底层人想都不敢想的富足了,但这玩意儿却不想着继承家产,反倒喜欢尝试千奇百怪的事物。
而也不仅仅是他,普照仙宗之内,许多真传弟子们都喜欢探索新奇的食物。
再往下的内门弟子们还年轻,普照山跟那些试炼,会场都没玩腻呢,哪儿轮得到他们悲春伤秋;往上的师傅长老一级,虽仍无法常驻混沌,但往来周遭的世界,甚至借其他世界当跳板前往更远的区域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自然过了这种躁动的年纪。
唯有他们这种不上不下的真传弟子,一瓶不满半瓶晃荡。
而也正因为如此,在两者不打不相识的基础上,当秦臻说漏嘴的时候,澹台宿立马打蛇上棍,跟个舔狗一样拜了兄长,央求着秦臻给他讲自己的游历。
如此,每年秦臻提交拜访,而澹台宿接待,独属于两者之间的故事会便成了他们的必备社交。
但直到几年前,九州突然伐山破庙,整个泛九州都因各种事件而变的一团糟,腾不出手来的秦臻连副本都很少下了,更何况是远离宗门来这儿开十几天的故事会。
错过了这次,哪儿还有这种漫山遍野,十万道人讨妖王的宏伟场面?
秦臻舍不得功德,鸽了故事会,而也因此,到现在澹台宿已经有近十年没听到新玩意儿了,这会儿的他跟被自己用丰富的才学(听秦臻学的)拐来的妻子一起,直勾勾的看着准备开场的秦臻。
而当大哥的果然也不负众望,一开口便是规模浩大,遍布九州的三山道门斩妖除魔历险记
洋洋洒洒数十日,秦臻白日挥斥方遒,晚上便留宿客楼享受小弟安排的娱乐生活。
嗯,他虽然是个道士,但同时也是个玩家,当玩家的平日里有些无可奈何的应酬,也没办法,天高皇帝远的祖师一般来说也不会怪罪什么,更何况,他又不滥情,也不是全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如此,日复一日,用十多日,挑挑拣拣,再添油加醋,虚化一部分不该说的,把自己这个小弟跟弟媳说的跟上学前班的乖宝宝一样,专心致志,目不斜视。
而当说完这些之后,看着手中仍无反馈的宗门玉符,寻思着家里那边仍没有动静,念到对自家小弟的愧疚,略微斟酌了一番,秦臻便挑着这次的洞天福地之旅,挑挑拣拣的再度说了起来:
“其实说实话,你真不用这么愧疚,兄长跟你把这赤芝当块宝,纯属咱兄弟俩眼光低,实际上,这玩意儿在那片福地之中,跟凡俗的灵芝,人参之药差不太多,虽然难寻,但也不算珍惜!”
“真要说珍惜的宝药,别说是跟人争抢了,你都不一定能打的过宝药本身!”
“但这块福地,更重要的还是让为兄见到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那迷人的老祖宗呐,哪怕是留下的影像都让.太像了,简直太像了,哎,老弟,那天上驾云的是你的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