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干活也累呢,屠宰场是偶尔能拿到点油水不假,但每天也都是体力活。
穆富贵一脸‘呜呜呜我闺女真孝顺,好感动’的表情。
柳双翠表示没眼看,咳一声,“快别腻歪了,赶紧吃,吃完赶紧回去,屋里活不少呢。”
穆富贵头朝自己闺女那边偏了偏,一脸贱兮兮的表情,“你妈吃味儿了。”
穆绵被自己亲爹逗得咯咯笑,迎着柳双翠同志无语的眼神,给她妈她奶一人夹了一个,“妈也多吃点,奶也多吃点。”
主打一个水端平。
一家子从国营饭店出来时,王大爷早就回去了。
牛车不等人,赶上就坐,赶不上就走。
走了一个多小时到家后,吃点那点饺子早就消化了,穆绵跟着她爹妈有样学样,生啃了一个老红薯。
都是在地窖里放了一个冬天的,有点干巴,甚至还能隐隐闻到一股放久了的潮湿霉味儿。
虽然味道不好,但垫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吃完,穆绵把削下来的皮倒给了老母鸡。
家里后院顶棚有点漏雨,她爹穆富贵同志搭了个梯子在那修修补补,不修不行,老母鸡在下面呢,淋生病了可不行。
这种一天能下一两个蛋的老母鸡拿去外面能换四五块钱呢,珍贵得很。
老太太拿着两个新尿布去了穆兴隆那,穆绵本来也想去看看双胞胎小堂妹的,但一看她妈端着盆准备去河边洗衣服,干脆也跟着去了。
拎着自己的脏鞋和掏来的小箱子,这都需要刷刷。
箱子侧面不知道沾了啥,黑黢黢的,直接放床头她嫌弃脏。
母女俩刚出门就碰到了柳桂枝,她也是去洗衣服的。
穆绵热情打招呼,“婶儿,乐乐呢?”
柳桂枝下巴努努,“跟她三哥跑山上去了。”
住在大山旁边的小孩儿不上山是不可能的,能乖乖被约束个两三天就已经算是听话的了。
不上工的日子,大队里到处都能碰到人,河边洗洗刷刷的不少,还有一些男同志在深水区摸鱼。
穆绵跟在她妈身边乖乖刷自己的箱子鞋子,顺便又听了不少八卦。
等洗完到家时,太阳又往西边斜了一点,穆绵把箱子跟鞋子都搭在了木架子上晾着。
今天的晚饭简单得不行,就蒸了点红薯,煮了点玉米面糊糊,柳双翠还蒸了明天早上的,到时候热热就能吃,吃完好上工。
等天完全黑透时,大队也陷入了黑暗,很少能看到光亮,大家都睡得早。
穆绵这个点本来也是打算睡了的,但翻来覆去没睡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红薯吃多了,还是下午吃的那个生红薯放太久放出了点问题,她肚子涨得很。
在肚子又一次咕噜咕噜响起时,穆绵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摸黑出去找到了放在吃饭桌上的煤油灯。
火柴不在旁边,穆绵又去厨房找,去厕所不点煤油灯她真的怕一脚踩空,要是掉下去糊一身,她可能会嫌弃到把自己扔掉。
主屋里的夫妻俩其实也没睡得很死,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柳双翠打开窗户探个脑袋出来,看着自己闺女,“干啥呢?拉肚啦?”
穆绵摸摸肚子,“应该没有,就是有点不舒服,妈你快睡吧。”
柳双翠应了声,没再说什么,闺女八岁了,又不是两三岁,跑茅房也不用她陪。
这个月份的早晚上还是有点冷的,穆绵来回折腾这么一趟,肚子是舒服了,但被凉风一吹,也清醒了不少。
路过晒鞋的木架子时,看放在上面的小箱子早就干了,穆绵顺手就给捞了下来,打算拿回屋里放着,刚好可以装她的头绳小帕子啥的,还有她那一毛钱的存款!
四周静悄悄的,穆绵一手提着煤油灯,一手拽着箱子的盖子,小箱子随着她的走动晃动,发出了点动静,好像里面进了石子一样。
声音很小,但在安静地连针落地都能听见的夜晚,这点小动静就显得格外清晰。
穆绵疑惑地朝小箱子里面看了看,没见到有小石子。
等回自己屋后,穆绵把煤油灯放在了窗户旁的桌子上,举着小箱子凑到跟前,里面干干净净,外面也干干净净的,但晃动的时候动静还在。
使劲晃晃的时候,动静还大了点。
穆绵疑惑地对着箱子四处瞅,边瞅还边这摸摸那按按。
然后,在按到箱子里面的底板时,‘嗒’的一声,右侧的底面它……凹下去了!
穆绵眼睛瞪得像铜铃,“!!!”
不是吧不是吧?!这么小的箱子居然还真的有夹层?!!
她之前完全没发现!!
点点光亮照耀下,那圆溜溜的眼睛显得更加圆乎了。
穆绵小手对着凹下去的小板子使劲扒拉,紧接着便摸出来了几个瓜子样的东西,在煤油灯的照耀下,金光闪闪。
穆绵:“!!!!!”
金瓜子!!
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