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的长风吹过冥渊,似一声从幽长时光里偷渡来的嚎哭,幽邃的天河不止地翻涌,连少年修士指上的灵识戒也起起落落地发烫。
“她胡说八道。”卫朝荣哑声说,“你和我哪里像?”
他发问,却不问任何人。
那唯一该听见的人,却永远也不会听见。
他又想起从旁人那里听来的有关她的传言,那些荒诞不经的垂青,那些在他远隔人世后的风月缱绻,他不想信也不愿信的种种可能……那些都会是真的吗?
遥远世外,幽邃的天河一瞬翻涌。
呜咽的戾气响彻天际,将白日的天幕也化为冥夜。
“像?”卫朝荣在烈焰焚燃的剧烈痛楚里意识模糊,却又仿佛从未如此清醒,他超然于一切,听见自己的声音悠远铿然,古怪又诡异,“又是像?”
“我怎么不觉得像?”他低低地笑着,森然冰冷,“你和我说说,究竟是哪里像?”
再让前辈问下去,灵识戒就要灼烧起来了,申少扬的手指头快要变熟了。
申少扬心惊肉跳。
他小心翼翼地问仙君,“那您的这位故人,现在在哪呢?”
曲砚浓轻轻笑了一笑。
“他为了救我,很早就死了。”她说,不知怎么的,手心一片冰凉。
卫朝荣很早就死了。
无论她怎么回忆,怎么寻觅,他都不会出现了。
她以为她早就明白这一点,其实她从来也没有明白,只有各怀心思、想要从她这里谋取利益的陌路人,反倒比她看得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