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主熟谙宗门法度规则,上清宗一千八百卷条令规章, 无论大小,他都能倒背如流。”祝灵犀这样介绍, “别人我不知道,至少我认识的同门里,就没有一个不怕遇见他的。”
能让性格板正, 做事一板一眼的祝灵犀如此形容, 徐箜怀恐怕不是一般的严苛。
“你们这个大司主,未免也太严格了一点吧?”申少扬挠着头,咂舌,“虽说规矩是很重要,但法外尚有人情, 常理之外还有意外,咱们这一路风波虽然多,但守船的前辈还是尽力护住舰船了,不至于要被带回去问罪吧?”
他说的是方才发生在甲板上的事。
玄霖域处收到了舰船上的求救,极为重视, 浩浩荡荡的流光赶来,为首的竟然是獬豸堂的大司主徐箜怀。当后者报出名字的时候, 整个舰船又是松了一口气, 又情不自禁地发怵, 尤其是一直强撑着的守船修士,脸色蓦然苍白如纸。
而徐箜怀来到舰船上的第一件事, 就是命獬豸堂弟子拿下守船修士。
“守船不利,职司未尽,此其一;行径鬼祟,遇事不报,此其二……”徐箜怀并不是胡乱抓人,他冷冰冰地站在甲板上,神色冷峻,言简意赅地细述命人拿下守船修士的理由,“事发突然,诡异之处众多,暂且扣押,留待调查。”
这么冰冷无情的处置方式,直接让整个舰船上的船客懵了。
如果让申少扬来说,獬豸堂简直是不分青红皂白,一点也不讲理。
“域内并不知道舰船在南溟遇到了什么。”祝灵犀也不太赞成獬豸堂的做法,但她毕竟是上清宗修士,对宗门下意识地有回护之心,思索了片刻,冷静地分析,“银脊舰船的质量极佳,往往可以在四溟航行数次,可这次我们直接落得个分崩离析,宗门觉得蹊跷,也是难免的事。”
不幸的巧合太多,真相也变得荒唐了起来,以獬豸堂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作风,必然要把这事里里外外查个遍才算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