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湛卢一愣,“这样不好吧……瞒不住懂行的人。”
好家伙,前一句还在欲拒还迎, 后一句就开始认真思考可行性了是吧?
英婸差点被气笑,这两人当着她这个上清宗内门弟子的面讨论怎么在訾议会上蒙混过关,这是真没把她当外人?
曲砚浓语气漫不经心,“如果这么倒霉,你就随手带一杯水, 遇到行家的时候,假装打翻水, 把山河盘糊了。”
施湛卢这么多年专心炼宝, 一直老老实实, 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事,一时间呆在那里怀疑起自己:到底她是个魔修, 还是我是个魔修?
“这怎么唬得住人?”施湛卢艰难地说,“不成不成,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讹人。”
曲砚浓已没兴致再说。
蒙混过关的精髓从不在对方能不能看破,看明白又怎么样?她说是谁干的,对方哪怕看明白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她在魔门待了很多年,不见得学会了多少坑蒙拐骗的手段,但从来只有她坑别人,从来没有谁坑到她头上。
有一年她提着半篓刚死透的鱼上散市,进了门一看,不巧,一半都结过仇,一个个见了她虎视眈眈。她原本想着死鱼卖出死鱼的价钱,见了这阵仗,把竹篓往其中最强的那个面前一放,眼皮也不眨一下,说,你把我的鱼弄死了,该怎么赔?
那时她的修为还没有对手高,动起手来也未知结果,可半篓死鱼,最后卖出了半篓活鱼的价钱,还算她厚道。
魔门修士恨她恨得有理有据,可她一点也不在乎,这么活才痛快。她做个魔修已经浑身不痛快,于是一生都在找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