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几秒,再抬眼看穆斯年时,他的眼尾突然变得有些红。
穆斯年一时慌了神,微热的指腹触及他冰凉的眼尾,柔声问:“怎么——”
刚要说出口的话被外边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嬉闹声打断,穆斯年匆匆抹了下他的眼尾,便领着他快速往最里侧的隔间走,“这边。”
两人前脚刚进去,后脚便有三五个大男人推搡着进了卫生间。
其中一个道:“憋死我了,这怎么还有个厕所,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另一个道:“我也是前几天偶然发现的,这个点人是真多啊,学校就不能多建几个厕所么?”
“有的上就不错了,俺老家那地儿都是尿急随地撒的!俺还没见过这么大气漂亮又干净的厕所!”
有人嫌弃地咦了一声,接着那群男人纷纷哄笑他,嗓音大得直灌耳膜,久久盘旋于半空。
隔间空间倒是宽裕,两人站里边不会觉得挤,可被这么一折腾,夏余意原本想憋回去的眼泪却彻底控制不住了。
外边的人看起来感情很好,似乎说任何调笑的话都不会得罪人,更没有被所谓的家室差异或巴结所束缚。
他不想哭出声,于是一头扎进穆斯年的怀中,脸贴上他坚挺的胸膛,安静地掉眼泪。
衬衣很薄,穆斯年不久便感觉到胸膛前传来的一阵湿意。
残余的杂念尽数被抛诸脑后,穆斯年不再犹豫,轻轻拥住他,不敢用力,像在拥一件易碎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