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觉自己好像想错了什么。

在沈确的认知里,这两年多的事情他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他所说的‘他们才不会帮我洗衣服’说的应该是沈家。

“你……”储非殁走到沈确身后,居高临下瞧着他熟练的动作,“在沈家的时候,没人帮你洗衣服?”

沈确浑然不知自己消失两年多的事情已经暴露,所以没有防备地回答:“没有诶,我放在脏衣篓里好几天都还在的。”

那一刻,储非殁心头针扎一样的痛了几秒。

多随意的一句话,他已经习惯了被忽视和苛待,所以能轻悠悠说出来。可他不是沈家收养的孩子吗?连衣服都要自己洗,怎么称得上一声沈少爷?

“你走开一点啦。”沈确拎着衣服站起来,他要摊开看看有没有哪里脏,万一弄脏了储非殁昂贵的衣服,又阴晴不定打他怎么办?

储非殁喉中梗塞地后退,寂然地站在两步远的位置,望着那过分瘦弱的背影,呼吸都变得迟钝。

连拎起一件沾满水的秋季薄衣都那么吃力。储非殁闭了闭眼,多看一眼就多一分心疼。他想将沈确拥入怀中,想说对不起,他错过了太多太多。

也很愧疚,没来得及保护你。

从沈确一句没有重量的话里,足以窥见在沈家的那些年日子并不好过。

储非殁都不敢想,他是如何过来的,难怪一直孤身一人,难怪躲着人群又渴望融入。十多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洗完衣服,沈确两条胳膊像下了锅的拉面一样。

他也想过要锻炼健身,好歹有点力气,但就他现在的状态,稍微一运动说不定都得先晕过去。唉,还是一步步来,等医生说他可以摄入脂肪补充营养之后,长点肉再来健身吧。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瞄一眼储非殁了,隔着衣服都能预见几分好身材。

那个男人今天真的很奇怪,也在空旷的院子里坐下,和他一起晒太阳,虽然隔着几米远。

沈确喜欢晒太阳,也喜欢假装自己是小草。小草都是默默无闻的,但也是世界上不可或缺的。

一边进行着光合作用,一边利用碎片时间学习。沈确拿出手机,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他今天早上才琢磨会的骨传导耳机。

挂上后,点开一首很温柔的歌曲,闭目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