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安伯侯府有些鸡飞狗跳,说起来还是为了年前薛凝和家里起誓,非曲建文不嫁的事。其实安伯侯如此反对,主要原因有二,一来当然是因为心中早有乘龙快婿蜀王世子为人选,二来还是为着他自身的骄傲。
安伯侯府眼下虽不复当年荣光,但好歹有个勋爵傍身,那曲家有什么?钱?偏他最看不起这些捞偏门发家的人家。
这几日也不知是不是蜀王世子听见了什么风声,年后再也没登门拜访过,叫安伯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问薛玎世子近来忙些什么,他也一问三不知,只说世子近来不喜外出,关起门来在忙正经事。
要说什么正经事,慕容澄在府里找了个会做针线的嬷嬷,让她教自己做布娃娃。
于是他每日日程变得十分割裂,早晨起来冷水擦身,在院里拎沙袋,休息一会儿吃了午饭睡个午觉,起来皱着个脸专心致志和嬷嬷学针线,通常做一个时辰就坚持不住了,要么出去吃喝,要么和薛玎约着打打马球,总之每天都过得按部就班像个待嫁的大姑娘。
待嫁姑娘等新婚,他现在就等着莲衣到京城来。
至于莲衣,和他恰恰相反,这一阵整天在外头奔忙,江都的两间店,京城还未开起来的一间,都需要她亲自顾着,京城的不必多说,眼下正是装潢和采买的繁忙阶段,几乎每日都要与曲建文通信。
而江都的两间店也正革新,用上了许多她从京城学回来的新把式。
譬如伙计们统一穿上了一色的衣裳,上菜的碗碟也在民窑定了底部盖“满”字戳的系列瓷器,还有就是擦手巾那些琐碎的小添置,入京前莲衣都要将它们投入使用,看看效果,要是水土不服还来得及撤下。
她的行动力是不容置疑的,也是早年在蜀王府做工养成的习惯,做事从不拖延,贵人们可不惯你的懒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