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提醒我感觉背脊一阵发凉,是我太大意了。这不比在应京,当真要处处留心才是。倒是李陟遐,心思细腻,比我还要小心几分。
妆成递给李陟遐一方帕子让他擦手,笑道:“李大人年纪还不及我,竟懂得如此之多。朝堂上的事也能说个一二。”
李陟遐边擦手边道:“从前家中也还算有些家底,略微读过些书罢了。况且在军中没点眼色只知埋头苦干,也难成事。”
我本也疑惑,按说陟遐在军中也没有几年,即便是张念有心提拔,没有点手段也不会升迁如此之快。现在看来,他对朝政之事分析的也头头是道,着实是让我有些意外。不过听他如此说,倒也有几分道理。我便没有放在心上。
刚才那个干净整洁的庄稼人端着茶碗过来搭话。
“几位,可否一叙?”他端着茶碗站在我们桌前,语调平和,有理有节。
与他同行的几人笑他:“老孟,还是这么文邹邹的呵。”被叫老孟的人也不恼,朝那一桌举了举茶碗。
李陟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老孟坐下。
“看几位不像是本地人。”老孟放下碗,“能否多嘴问一句几位是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哎……”李陟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原先也是苦命人家,两位姐姐绣花浆洗,给大户人家差遣把我养育大。前些年好不容易到处托人打点得了个差事,不成想过了没几年好日子,我因为些琐事得罪了上司,只得另寻出路。如今还不曾找到去处。”
“不如意事常八九,兄弟也无需担心。看兄弟你一表人才,今后必定还会大有作为的。几位既没有去处,不妨在我们村里落脚。若是喜欢多住些日子,待不习惯了再做打算如何。”老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