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谨慎着些,”我提醒他,“你要留下和陛下要你留下,可不是一回事。”
他放下笔,道:“到底是凶是吉,算上一卦不就知道了?”
“阮公子还会卜卦?”我惊讶道。
“自然,”他爽朗一笑,“你忘了我们阮家是做什么的了?”
说着他从身后的博古架上取下来一个龟甲,又在钱袋子里摸了三枚铜钱,将铜钱置于龟甲之中,摇晃之后倒在桌面。
连续作了六次,告诉我说:“以卦象来看,此乃……”
“什么?”我紧张地看着他的脸追问。
阮言一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凝重表情,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笑道:“自然是大吉之象。”
不知什么缘由,他虽说是大吉,但我心中依旧忐忑,隐隐觉得不安。于是追问道:“你卜得准吗?”
闻言他看着我的眼睛朝我面门缓缓靠近,突然间哈哈一笑:“枯骨死草,何知吉凶?我们尽人事便罢了。”
阮言一这一笑,让我释怀许多。他说的不错,尽人事便罢了。
回去向沈涤尘复命的时候,再次经过御花园。此时均瑶已经回去了,空无一人的御花园中,只有梅花在凌寒独开。
我缓步走到梅花树下,举手摘了一朵梅花放在鼻子下轻嗅。凛冽的清香沁入肺腑。
“娘娘,天凉,早些回去吧。”鹅黄在一旁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