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实在聊不下去,郑译才告辞离去。
然后,你邀请的宾客们,陆陆续续地到了。
司马消难,最后一个到,大大咧咧地,空手到来,都没带个伴手礼。
他打拱手恭喜你,即将掌管扬州这样的繁华之地。
你也恭喜他,即将出任万人之上的大前疑。
他说呵呵呵,这多亏了你。
你说不不不,这都是圣意。
你看着他那一副脑肥肠满、轻佻浮夸的样子,感觉很难想象,这个人的先祖,居然是促使三国归一的乱世奸雄司马懿。
他妈的,这种人,都能混上去。
混不上去的,却是,有真本事的你。
什么世道。
菜也无味,酒也不美,歌也不好听,舞也不好看。草草收了这意义不大的答谢宴,你回到房里,闷头就想睡。
却,又睡不着。
五月的长安,天气就颇有些燠热,时至夏令,树的叶子,统统都绿成了黑色,在窗外摇曳,像是在看着你,可怜巴巴的辗转反侧,并以此为乐。
你烦闷地命令仆人,去把院子的大树,马上砍了。
令行禁止,你话音刚落,就拎起了斧子的仆人,刚走到门口,却被阻止。
阻止他的人,是你的夫人,独孤伽罗。
她只是冲那个仆人摆了摆手,就轻松地盖过了你的权威,然后她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坐到你身边来,轻声数落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