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默片刻:“好,孤送你回去。”
若让人看到,必是个大麻烦,她拒绝:“不必,我自己回去。”
“孤会安排,无人会知。”长孙曜知道她的顾虑。
她完完全全地明白了他,同他是说不得分开的,也同他说不得不行。
可他心里也该清楚,她同他这样的身份,终归不能在一起。
长孙曜替她穿罢衣,环着她,哑声又道:“一年太久,孤要反悔。”
长孙明长睫轻颤几下,这又是什么意思 ?
“半年。从你回京到现在已经一月,便还剩五个月,五个月也够,孤会处理安排好一切,你明岁生辰过后,孤就娶你,三月很好,不太热,也不太冷,从此往后,便同孤长长久久地在一起。”长孙曜温声描绘。
长孙明僵滞,他很清楚,却一点也不清醒。
“与孤同入太庙,同册长孙族谱,成为孤的妻,成为天下最尊贵的人,与孤共赏大周盛世,万里山河。”
*
马车在离燕王府两条街的角落停下,车毡打起大半,露出黑色织金华纹衣袍下摆,紧随而后是暗红色的素面长衫。
这方夜深,燕王府本就独占了一条街,附近的街道又少有人,四下很是僻静,饶是如此,她也不放心,他少见地穿了黑色衣袍,面上覆了半面黑色面具,身姿挺拔,立在月下,清冷孤傲。
她行月色之下,他隐暗影之中,二人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