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琊县走绕长琊山的官道需八日才能到椋县,从椋县再行半日才到温水镇,众人此行是往椋县驿馆。
听长孙曜下令走近道时,高律言心底高兴,他巴不得早些结束这送葬,早些回云州。
至午,车驾短暂停下歇整两刻钟,饶是冰天雪地,李翊也忍了,出了马车靠着车厢大口大口喘着气,一把紫檀扇扇得飞起,冬日冷马车里炭炉烧得旺,就闷得难受。
裴修下车沉默立在他身旁。
李翊换了半刻气,忍不住道:“这马车怎么赶得这么快,颠得我都要吐了。”
裴修愣愣瞧着脚下冰雪,一时出神没有回李翊。
没待李翊再唤裴修,一道声音蓦地从身旁响起。
“因为我们现在在长琊山,长琊山入夜会生瘴气,需要赶在白日过去。”
李翊扭头看去,见是个穿深蓝厚袍,眉目俊朗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
高律言自报家门:“云州桓安侯府高律言。”
没有听程辉与父亲说及送葬随行具体有谁,高律言倒不太清楚这二人的身份,但知道既是一同来的身份必然不一般,二人穿着确实素而不凡,尤其是那面色更为苍白的男子手中一把名家题字衔玉嵌宝的紫檀扇,便是不下万金之物。
不过高律言瞧得那扇子心里也不由得嘀咕,这大冬日的,什么怪人还拿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