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错愕回身看向长孙曜,长孙曜面上的冷意倏然退散,眉眼柔和地望着长明。
长明呆呆看长孙曜半晌,才又回身重看向李翊裴修,轻声问李翊:“长琊那幅画的落款,带来了吗?”
李翊支支吾吾,眼睛转着又不敢看长孙曜,可余光冷不防又看得长明身后的长孙曜眼神冰冷吓人,李翊心里发憷,许是他不该看长明,这令长孙曜不满,四下里并未只有长明一人,长孙曜在此,陈炎和一个内侍官也在此,可……
长明突然回身一下挽起长孙曜的胳膊,牵着他的手上前,长孙曜自然又亲昵地靠着长明,将长明的手紧握。
李翊裴修怔怔看着,颤抖的身体却似乎缓了些许。
陈炎自也明白长明这般是为何,他不甚明显地看向李翊裴修二人,当日在长琊的除了李翊裴修,还有五公主韩清芫,这四人在长琊都受了伤,醒来的时间各不相同,也都是分开关押的。
但问话时,四个人像是事先串供了般,他之所以说四人像是串供了般,是因审问时,他看得出每个人都竭力隐藏,但每个人都在害怕有人说漏,看他们的样子,并不存在事先串供的可能。
四人只字未提南楚说及的长明身世,但四人也没有自作聪明到把一切都与南楚一干撇清,但四人口径出奇地一致,一口咬定南楚抓他们诱引长明,再抓长明是想要用来威胁长孙曜,四人一字都未提及那幅许能指证长明身世的画。
关于长琊发生的一切,他是从长琊出来的那一干百姓中问出的。
长明轻声:“长琊与画像的事我早与他说了,我同他是夫妻,我不会隐瞒他任何事。即便那幅画真出自南楚末帝之手,画上之人真是南楚末帝宠妃、是我的生母,它也不会对我有半分威胁,更不会令我有半分危险。”
李翊哆哆嗦嗦地看着二人,看到长明再次肯定地点头,他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地、颤抖地解大氅内的袄衣扣子。
“剪、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