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鸢眉将户籍小心折好收入袖笼里,抽出手帕揾去泪痕道。
红凤呷了口茶,这才缓声道,“就是我舅舅这阵子来建京办事嚒,大约下月中旬才回去……对了,他住的地方有些远,在宁阳,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当是他的外甥女跟他去,这样也总比你一个人在外漂泊安全些,官府查起来也有名分不是?”
鸢眉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只是她毕竟是一介女身,对方又是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她还是有些胆怯的。
红凤看出她的疑虑,便道,“我舅舅是个重情之人,原先也为官,不过自从舅妈去世后,他便辞官回了老乡,他膝下还有一儿一女,年纪跟你也相差不大,你去了刚好也能和他们做个伴。”
鸢眉也确实需要有个人能将她安全送到远方,踌躇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回到宅子,天色尚早,没想到裴疏晏已经在家。
她登时慌了心神,莫非他是有所怀疑了?
见她僵着身子站在那里,裴疏晏语气里却有些轻快,“你出门去了?”
“对……”他没有问哪里,可她心头还是有些忐忑,便从身后拿出那只她早已备好的匣子解释道,“上次银楼看上的簪子刚好没货了,掌柜说今日来货,让我去取。”
裴疏晏没有怀疑,伸手问,“我看看是什么样的簪子。”
她只好把匣子递给了他,怎知就在他刚接过的同时,她袖笼里的那张户籍冷不防地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脚边。
刹那间,她浑身的血都凝住了,心跳快跃出了嗓子眼。
他刚要弯腰,就被她先捡起,又不敢表现得太过紧张,便当着他的面,慢悠悠地塞回袖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