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医疗理论,”库拉索没好气地用朗姆的话怼了医生,“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她的伤口不能再恶化了,懂不懂?”
干部再不讲道理,身为为组织服务的医生,藤本也只能点头哈腰称是。
钱难赚屎难吃啊,要是在以前工作的公立医院遇到这种“病人家属”,他早就叫保安部上来把人拖走了……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听出来,柚李醒过一次,情绪激动之下导致了伤口二次伤害。
她为什么会情绪激动,还会有别的原因吗?
库拉索走了,医生招呼护工在病床上架上小桌板,又交代两位护士要片刻不离地守着病床上的格瓦斯大人:“如果她有醒来的征兆,就把笼子挪到桌板上,保证她能一睁眼就看到两只宠物。”
交代完了,藤本看着病床上面如白纸的年轻女人,叹了口气,自己后悔加入乌丸集团,这位格瓦斯大人呢,她有没有后悔过?
终归都是一样的结果。
作为东京情报组成员们见得到面的直接领导人,降谷零不难知道椿柚李在审讯所经历了什么。
他控制着面部表情,表现出对本次事件中另一个方的兴趣:“哈,那库拉索这次可是摔大跟头了。”
正跟上司闲聊卖好的几个情报员忽然变了脸色,一个端着杯子匆匆离开,一个放下送过来的文件落荒而逃,原本就坐在这个工位的恨不得把脑袋扎进电脑屏幕里。
“波、本!”
身后毫无意外地传来了他刚背后议论的对象怒火中烧的声音。
“下午好,库拉索,”波本转过身,倚靠着办公桌笑容灿烂地打招呼,“来交接工作吗?”
库拉索恨不能给眼前这张黑脸两拳。
之前在邮轮上,波本就当了墙头草坐视她被那两瓶威士忌联手击倒,再被格瓦斯逼着跳海,现在又来落井下石——
虽然波本是背对着她走进来的门,但门对面有一块擦得干干净净的白板,坐办公室的情报分析员或许察觉不到,但波本这种侦查、情报两手抓的一线武斗派怎么可能注意不到白板上她的倒影!分明就是故意的!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狗的家伙!还偏偏朗姆大人最倚重的常驻东瀛干部!
“别这么瞪着我,”波本摊手,“既不是我把石刀送给你,也不是我让你把它带进审讯室,更不是我出的主意用猫威胁格瓦斯。”
库拉索被气得脸上的肌肉都要扭曲了,正要转身离开,又听那小子问:“不过我很好奇,你手里同时抓着她两只宠物,为什么选择射击猫而不是鸟?”
或许库拉索错估了椿柚李对宠物的重视程度,但她肯定知道黑猫在格瓦斯身边的时间更长,既然准备“杀掉”一只威胁,为什么不选择饲养时间相对较短,理论上感情也更浅的黑隼?不提高深复杂的心理博弈,就是打桥牌也没有第一张就把A甩下去的。
库拉索不想理他,又听他说:“我用一个情报跟你换。”
波本虽然是个狗东西,但他的情报的确很有价值,库拉索板着脸忍了:“因为那只黑猫成年了,而且猫是常见的实验动物,适合使用的麻醉剂种类,单位体重的麻醉剂用量都很明确,但猎隼是野生动物,实验数据太少,贸然麻醉可能会出意外。”
如果剥离感情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降谷零不得不承认库拉索这次的确有那么点儿倒霉,她应该是了解两只宠物对于格瓦斯的重要性的,只是到底百密一疏。
“你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情报呢?”库拉索催促道,要是波本敢耍她,她就立刻一拳把他鼻梁骨打碎。
波本笑了笑,看了一眼额角已经冒出冷汗的年轻情报分析员,把库拉索引到一个空办公室:“虽然你不常在东瀛,但应该也打听到了格瓦斯在鸟取闹出的风波,但我想你一定不清楚具体内情,否则不会这么鲁莽地冲那只黑猫动手。”
库拉索皱眉,但波本说的不错,她的确没有专门谈听过这件事,只知道个大概,看波本的样子,这件事显然没那么简单。
“鸟取的附庸家族是BOSS的家仆,理论上与我们这些代号成员井水不犯河水,但通常大家也不愿意得罪他们,原因么,”波本一声轻笑,没有言明,“负责接待格瓦斯的两个家族之一的继承人弄丢了格瓦斯的猫,却并不承认,格瓦斯一个电话打到了琴酒那里,琴酒亲自赶赴鸟取,陪她大闹了一场,之后皮斯科在BOSS的授意下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