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柏叙有心开口,瞧见齐玉牵挂季子漠的目光,便也住了口。
风声掠过,在耳畔留下痕迹,季子漠转身冲村长郑重一拜,道:“都听钱二爷的。”
村长点点头,似是自言自语,也似是说给风听:“哎,有时候做事啊,别把有理的事情变成没理了。”
转身间又道:“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有谁会傻的一把火烧了家的,就算是逃荒,不也得留个回头路?”
他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了什么,背着手回头道:“老大家的。”
季家老大忙跑到跟前。
村长:“季家三支,老大家的,老三家的都在,你让家里的小子去县里把老二家的叫回来,你们商量商量怎么办,现在还没到农忙的时候,村里的壮劳力你们就使唤吧!钱要多少算下来报给我。”
季家老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脸哭了出来,随后又给村长磕头:“谢谢二叔。”
村长叹息道:“你啊!都快有孙子了,还想不开,一句话的仇记成了杀父的仇,一个藤上结出来的瓜,哪里是想分就能完全分清的。”
“你心里分清了,外人分不清,外人分不清,你自己分清有什么用。”
钱村长虽然身体好,毕竟是年纪大了,孙子立根不放心,爬在树上等着。
等看到爷爷终于忙完了,一出溜滑下来,扶着钱村长下山。
钱村长老小孩一样的吹胡子瞪眼,说自己身体好着呢!
立根撇撇嘴:“那你上山打虎去啊!”
一座被刨开的坟,一家陌生的人,季家老大趴在地上,拿着脱下来的鞋,用鞋面小心翼翼的擦掉棺材上面暗黄的屎。
随后把鞋子放在干泥里大力的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