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眯眼,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雌虫呆愣的模样了,而事实上克利斯的确惊呆了,他第一次听到雄主真实的想法。
“害怕吗?”他说:“后来,突然发现你还是挺可爱的,便放弃了娶一个omage的想法,觉得一只雌虫也挺不错的,但你的表现总是让我不满意,所以,我即使知道你可能生出一个不知道什么物种的生物也要让你怀孕,雌虫最爱护自己的幼崽,有孩子拖住你,让你喜欢我只是时间问题,可是,你还是离开了,我很生气,那段时间没有权利我寸步难行,我踩着你上位了,我一直打着灭掉你身后团队,再囚禁你的想法的想法,虽然没有把塞德弄死,但你看,你现在已经离不开我了,我不是成功了吗。”
他手上突然使力把雌虫拉上来,克利斯猝不及防扑到他身上,一手撑在他身后的石头上,顾淮抱住他的腰,说:“你现在为什么在这里?还不是因为担心我,即使知道我在威胁塞德,伤害你的好兄弟,听到我要上战场,想尽办法要跟上来,看到我被黑洞吸走,连真假都来不及思以身犯险跑去救我……克利斯,这些都是我算计你的证明,你现在知道了,还喜欢我吗?”
“喜欢的,我喜欢雄主的。”克利斯垂头看他,“是我想要虫蛋,是我没用保护不了雄主,您也没有伤害勒顿他们,这些我都知道,雄主是最好的雄主,您总是让我把您想得太坏。”
一滴温热的眼泪砸到顾淮脸上,他知道,雌虫又哭。
顾淮叹口气,道:“虫虫,别哭了,我现在看不到,你把眼泪流干了,我以后欺负你想看你哭的时候怎么办?还好这里没有其他人,不然你肯定会被笑话的。”
克利斯抽泣道:“对不起……我平时不喜欢哭的,只是……在您面前才……才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觉得我可以依靠,顾淮想道。
克利斯冗长的反射弧还在接收信息,别人……看不见……
“什么!”克利斯连嗝都不打了,他捧着顾淮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使劲看,紧张道:“您眼睛怎么了!?怎么就看不见了!?我……我……我找找有没有治疗眼睛那一类的药!”
他一把挣开顾淮的手,钻进逃生舱里把所有求生备用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顾淮握紧空了的掌心放在腿上,脸上的笑意也没有刚才那么灿烂了,他轻咳一声,制止慌乱的雌虫:“克利斯,别找了,我这是精神力透支过度的影响,会慢慢好的,逃生舱里没有为雄虫准备这类药物。”
克利斯手上动作一顿,拿起几块敷贴和绷带,又折了两根木棍给他处理腿上的伤。
“过来我检查检查你有没有受伤。”顾淮拉住处理完准备去收拾物资的克利斯,顺着他的手臂在他身上检查,真没摸到什么损害性伤口才放心下来,“先把能用上的都收拾好吧,我们暂时在逃生舱里将就一下,看看机甲上的定位还能不能用,能发个消息是最好的。”
还好,备用物资里还有营养剂,应该能让他们撑一段时间。
……
当费思特知道雄虫失联后惊怒不已,他无头苍蝇一样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已经两天了,下面还是没有传来关于那两只虫的任何消息。
作孽啊,谁能想到失联的正好是那两只虫,他已经能想象到雄保会和舒家的态度了,最可怕的还是亚修·南迪,肯定会拆了他的,怎么办?
他无语望天,当初怎么就相信了顾淮那家伙的花言巧语了呢?雄虫都不是好东西,他又深切地体会了一遍。
他愣怔地问副官,:“还是没有消息吗?”
副官一脸慈善地摇摇头,冷漠道:“没有。”
费特斯捂脸,“报上去吧。”
南迪家的军费资助肯定会被中断,到那时可就是赛德的事儿了,反正横竖找不到他。
果然,虫皇接到消息后震怒,把防守第五星系的将领从上到下批了一顿,要求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内,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顾淮找回来。
而南迪家族这边也没差多少了,听说赛德现在连端茶倒水都要蒙着脸了,时不时被亚修想起来指着鼻子骂一顿。
费斯特一边儿顶着虫皇的压力,一边儿看戏似的嘲笑赛德,因为赛德不仅要更加努力的讨好亚修,还要被虫皇拉去教训,过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
他都快笑出声了,心想,还好自己当初有远见没当元帅,不然,指不定自己现在已经心力憔悴吊着一口气躺在疗养舱里了。
副官一进来就看到上司笑得格外猥琐,他柔和地甩下重重一击,“报告上将,被损坏的监控已经无法恢复,技术部用尽所有办法都只有一段无音模糊的视频,只知道是一只军雌把他放了出来,至于为什么便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