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隆看得格外仔细,越到后头脸色越是凝重。
最后他问:“贺骁真只有十七八岁?”
“至少外表看上去是,真实年龄就不晓得了。”樊胜知道这世上多的是非人的东西,有的百来岁也长着嫩娃子的脸。
那几位国师,不也显得很年轻吗?
“知道你败在哪儿?”
樊胜点头,认真道:“怪我骄狂大意,没把他放在眼里。”
“头一回战斗是这样,在荷宫之战还这样么?”
樊胜懊恼道:“第一次没分出胜负,我以为第二次全力以赴,定能将他击倒!”
第二回合开始前,他有好些手下赶到白沙矍,从而助长了元力,这也令他更添信心。
“他修为不如你,劲力不如你,恐怕神通也未必赶得及你。”樊隆缓缓道,“但你们若是第三回战斗,恐怕败的还是你。”
过去这个把月来,樊胜一直在脑海中推演两场战斗,这时听了兄长的话下意识想反驳,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他不服气,但也没有了必胜的信心。
这种心思非常微妙,是一场大败后必然留下的阴影。
在这个战斗层级上,信心就代表了气势。
这时大熊又开始喝水了,啪嗒啪嗒。
“三弟!”两个哥哥异口同声。
樊暴赶紧住嘴。
“因为他的战法比你更朴实,嗯,或者说更务实,对战机的把握、对环境的利用,更是远胜于你。”樊隆站起来踱了两圈,“这是杀人的刀法,这是真正从沙场上拼杀出来的战士。”
他看二弟嘴皮子动了动,像要争辩,于是抢先道:“不用不服气,你手底下虽然也不少人命,但同心卫的差事不是抓贼犯就是杀妖敌,真正的前线战场你只去过两次,还没在主力军团,能杀多少敌人?”
他呵呵一声:“你和贺骁之间,大概是很多人命的差距!”
樊胜终于找到张嘴的机会:“哥,你是说他能在战场上杀人无算?”
樊隆点了点头:“你平时与我对战,与兄弟们对战,没人下死手,也就体会不到游走于生死之间的经验心得。这回去东部前线,你要好好表现。”
“是。”
“奇怪了,连你都捞不着仗打,这姓贺的还能在哪里久经沙场?”樊隆眉头紧皱,“贝迦几十年没打大仗了,上阵练兵立功的机会人人争抢。”
“兴许是周边那几个小国,它们的局部冲突始终不断。”樊胜深吸一口气,“其实我这些天来反复推敲,总觉得姓贺的战斗起来挺像一个人。”
“谁?”
“洪承略。”
樊隆眼睛微眯:“洪承略可是少见的将才。”
他想了想:“我会找机会试探贺骁。”
“哥,你别杀他,把他留给我。”樊胜赶紧道,“我得亲手打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