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济,高大宽阔的身体颓丧得直不起腰来,仿佛遇到了什么重大事故,咽了口唾沫问道,“林丫头,那包钱在哪呢?”
“就在卧室的床头柜上,安叔叔你自己进去拿吧。”我瞬也不瞬地打量着他,淡淡说道。
安韦博察觉出我态度不对,快步走进卧室,做贼似的将那包钱塞入了手提袋中。
我之前当着安韦博的面掏出过罗盘,他猜到我应该是有些东西在身上的,没敢多说什么,转身便往外走。
路过我身侧时,我开口叫住了他。
“安叔叔,你家里有人生病吗?”
安韦博警惕地回过头,瞳孔中尽是恐惧与惊慌,“你……你啥这么问?”
我笑容未及眼底,“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上次咱俩签合同的时候,你包里掉出来一张市三医院的精神疾病挂号单,被我看见了。”
安韦博脸部肌肉不断搐动,抬手擦去额上的细汗,显然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是,家人精神方面出了一点小问题,不严重,劳你挂心了。”
我双眼微眯,目送他离开房间。
等安韦博上了电梯后,我迅速按下另一部电梯的按钮,悄悄尾随着他走出单元楼。
我看见他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开动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色大众辉腾,扬长而去。
这辆车,我见过!
我曾在4s店做过几天兼职,对车型略有了解。
大众辉腾这款车早些年价格微高,所以销量非常少。
毕竟,如果买车的预算在七八十万左右,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宝马、奔驰或奥迪,有几个人会选择买大众呢?
那天我在高速收费站看到后座里拉满纸人的车,就是这辆黑色的大众辉腾!
虽然我没记住它的车牌号,但我确定,整个省城里开这款车的不会超过三个。
那些莫名出现在我家门口的纸人,肯定和安韦博有关系!
浓重的战栗正从脊椎骨蹿起,阳春三月,我竟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