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作死的知州

风流大宋 林二虎 2874 字 2个月前

一句话,把秦观的差遣给免了。

虽然,从实际影响来说,这点对于当下的秦观,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他目前的家用,也根本用不上朝廷所发的那么一点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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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件事情所反映出来的一点不太好的苗头就是,这个不怀好意的张知州已经没有了起初的那点顾忌,要是不把他给按捺住,事情可能会失控。

听闻此事的秦刚找来了赵驷与谈建,对他们说:“他是官,我是商。他既然先对我们玩起了政治打击,咱们就和他玩经济制裁!”

“经济……制裁……”赵驷其实是知道秦刚要做什么,只是一时之间需要好好地理解一下这个新鲜词汇。

第二天一早,在许多处州百姓的亲眼见证下,秦刚在家门口与秦观依依惜别。

对外的说法是,秦观因为自己的弟子发展处州的酒业,被张知州参了一本,免去了监酒税的职务,秦小官人只得改去婺州酿酒做生意了。

其实在一开始时,秦刚就让山哈部落的蓝首领分别在婺州、温州等地都去申请登记好了酿酒许可与销售许可。只是在那时,明确绿曲醇在处州酿造,最大的税费是缴在处州的,其他地方则是缴很少的售酒税。

而现在则明确倒过来了,秦刚号称搬去婺州做酒生意了。自然会把最大的酿造税都缴给婺州知州,然后只有很少的需要在处州发售的酒,才向处州缴纳一点点销售税,这前后的差额便有百倍之多。

至于山哈部落那里的酒坊是不是真的搬到婺州,反正秦刚对外是这么说的,而官府里的任何人,想要进入山哈人的地盘检查什么,都痴心妄想罢了。先别说坐镇最后的绿曲兵,就算是跟在他们后面照猫画虎地训练一阵子之后的寨丁,估计也会把部落内外守得是密不透风。

于是,处州酒税收入立减,大头却转移到了婺州。

张康国闻之后,迅速给婺州知州发了一封加急书件,指责对方恶意招商。

可人家也是进士出身,饱读诗书之辈,极简单回了八个字:“汝之所驱,吾之所迎。”

意思就是,这个酒商可是你主动赶出去的,然后被我所收留的。那你自己品品,这能怪谁呢?

在张康国原来的想法里,即使秦刚再生气,他的酒总是要酿的、酿出来也是要卖的。无非就是量减少一点,大不了今年的酒税没有增长略少一点罢了。

谁知道,秦刚的狡兔三窟玩得太熟练了,婺州的酒牌他都提前握在手里,而放在山哈部落里的酒坊,外人根本就进不去,朝廷对归顺后的少数民族部落一直是特别安排,允许他们拥有自己一定的武装。导致张知州派去的衙役连部落的大门都进不去。

如此看来,这处州今年的酒税,基本能保持去年的一个零头就算不错了。

而令张康国更没有想到的是,处州城里当前市场上的繁荣,竟然有七成是靠绿曲醇的畅销所带动的,与其销售相关的运输业、搬运业,与酿酒相关的粮食交易,还有酒水批发直接带动的饭店酒楼,甚至由于秦观不再出来写诗作词,处州城的青楼歌伎都没有了生意,走掉了一半。

现在处州城里的老百姓,没有一个不把张康国挂在嘴边骂几句的。

接下来,张康国关于州库收入不足,难以支撑官衙运作的折子却被发还了过来,两浙路回函斥责说:为何袁知州在时,州库能够充实,你在任几月之后,却反倒会出现不断下降?更何况,近期听闻之前不如你的婺州,也开始有了收入上的增长,说明还是事在人为。所以还是责成张康国自行多想办法去克服。

张康国是万万没有想到,上头只要他们忠心结果,却始终不愿给他的忠诚买单,所以,眼前的一切,也只能依靠自己去解决了。

自已怎么解决?无非就是开源与节流呗。

开源就是,将今年的夏赋提前于春天就开始征收,并且直接将标准提升了五成。这张康国的幕僚算过,多收上来了五成,差不多可以达到前年的处州税收标准,也不算太难看吧!

当然,州衙发下去了的增加五成的标准,到了各个县,就成了八成,再到乡里就翻了一倍。这些都是不张知州要考虑的事情。

节流更简单了,从现在开始,到夏赋征求结束,所有的一切开支,全部暂停。一句话,州库里没钱,一切都得等夏赋收上来再说。

“嗯!秦刚这个臭酒贩子,跟本官玩釜底抽薪?”张康国得意洋洋地说道,“给你还一招‘颗粒归仓’。不过几千贯钱的酒税,就想难住本官?而本官这加征夏赋,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

“知州老爷一心为处州民生考虑,这加赋之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属下已经安排了人手,并急报下发各县,要求严格执行,不得耽误。”

张康国加派夏赋的经验,是他在福建为官时得来的。但是他没有考虑到的,是处州地方的特殊情况。处州多山少地,农产甚少,更重要的是,民风也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