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啊?”黄才月站在床边,睡眼朦胧地问道。
“睡觉!”柳叶嬉笑一声。
“你自己不是有床吗?”
“床上不干净,都是臭男人的味道。”
“那你身上不也是臭男人的味道?”黄才月毫不客气地说道,她知道柳叶不会生气。
“呵呵,放心好了,我洗过澡才来的。”
黄才月无奈地摇摇头,跟着也钻进被窝。
“柳叶姐,凤蝶姐这两天没有为难你吧?”黄才月小声问道。
“没有,她有好处拿,就不会说什么的。彩月,姐姐看出来了,你不是一般人,你这么聪明,还是早点想办法逃出去吧,不要像我们一样,被男人欺负一辈子!”
“逃?!何其难也!这兵荒马乱的,我逃出这个苦海,又不知道会掉进哪个火海。哎,还是别说这些了,你给我说说凤蝶姐呗,咱们看看能不能抓住她什么把柄。”
“以后再说吧,我困了,今天先睡觉。”
不一会儿,柳叶的微鼾声便传来,黄才月听着柳叶规律的呼吸声,很快便也沉沉睡去。
这之后,柳叶几乎每隔两天就会来黄才月的房间,睡一晚后第二天凌晨又悄悄回到自己房间。这期间,两人聊了很多,不只是凤蝶,连同院子里的其他事,柳叶也告诉给了黄才月。
从柳叶口中,黄才月得知这间娼馆真正的老板其实是本县的知县大人,这个老板是黎伯主动找知县大人做的。当然,说是老板,其实是指拿最大份的钱,知县大人并不在这里管事。
当初黎伯其实把每位姐姐都带去跟知县大人过过夜,一圈尝试下来,知县大人才认准了凤蝶,当然,知县时不时也会换换口味,但服侍知县最多的,还是凤蝶姐。
柳叶还告诉黄才月,和知县大人私会的地方是一家不起眼的酒楼,知县大人有家室,又好面子,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外面招蜂引蝶。
柳叶还说,虽然县衙很多官差经常光顾这里,比如县衙主簿宁大人就是柳叶自己的常客,但是他们都不知道知县大人也是这里的客人,更不知道知县大人还是这里的老板。
知道这些后,黄才月隐隐感到这其中似乎有机可乘,只不过她还需要了解得更细一些。
这天,她照常在柴房里洗衣裳,还没到晚饭时间,她便听见“妈妈”叫她。黄才月很奇怪,她今天没犯事儿,也没到吃饭的时间,“妈妈”这个时候叫自己干嘛?
推开柴房,黄才月看见“妈妈”和凤蝶姐站在后院,凤蝶姐手里还挎着一个好看的小包袱。
黄才月想起来,一般情况下凤蝶姐这样打扮,是准备出门了,出门自然就是去服侍知县大人。可是黄才月实在不明白,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彩月,你过来。”妈妈吩咐道,“从今天起,你跟着凤蝶,只要凤蝶出门,你就跟着。你要伺候好她,在外面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许外传,不然的话,就不只是没饭吃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还会把小命丢掉,明白吗?”
妈妈说话时的语气显得极不耐烦,似乎她很不愿意这样做。而一旁的凤蝶姐正得意地笑着,等妈妈说完之后,她便将包袱交给黄才月。
“走吧!”凤蝶吩咐了一句,便扭着小蛮腰从后院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