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到底良心未泯,处理了一会儿公文,便心烦气躁地叫进忠去挑东西,送给令贵妃作为安抚。
又过了一会儿,他自己也去富察皇后那儿陪她说话去了。
进忠恭恭敬敬地进了弘历的私库,可着最贵的、最好看的,给嬿婉挑了好些,这才带着这些赏赐,光明正大地去了嬿婉那儿。
好几天没见,他是真的想念得慌,晚上不吃药都睡不下,即便是吃了药,梦里也全都是她的影子,叫他心浮气躁。
要是皇上再不给他机会,他是真的要装病旷工,溜来看看她了。
明明也就是一墙之隔,他有时靠近院墙的时候,还能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可不真的见着她的面,私下里与她说说话,他便抓心挠肺地难受。
李哲说他这症状是病,得治,只是吃药再狠也慢,他虽然年轻,但为了以后也不能来太狠,所以最好还是以温和的药调理为主。
李哲还叫他别着急,慢慢来就行,太过逆反着心意,反而有可能会加重病情。
如今他来令主儿这儿,便是顺心顺意,也是听从令主儿的命令,好好儿地照顾他自己个儿。
才进了屋子,他身子没动,连转头的动作都极轻微,左右各瞥了一眼,见没人,便立刻快步走到了嬿婉背后,探手去接她的朱钗。
“令主儿不瞧瞧皇上都赏了些什么吗?”
“左右不过就是那些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也是,奴才挑了许久,也没挑出来几样您没见过的。”
嬿婉转头看了他一眼。
进忠立刻往前凑了凑:“令主儿?”
嬿婉露出笑容:“既然是大总管亲自挑的,那本宫就瞧瞧。”
进忠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直笑:“您摘掉了钗环再瞧也来得及,张云都说皇后娘娘已经大好了,您怎么还是天天往那儿去。”
说完了,怕嬿婉恼怒,又温声细语地补上一句:“奴才是心疼您,您自己个儿的身子也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