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齐回头。
而枕月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向她走来的秦珩洲。
这男人明目张胆地牵起她的手,声线有几分沙哑:“怎么从后门进来?”
众人都在诧异这分外温柔的语气,从未听见过。
枕月则是被愣愣地牵着走。
她只不过在路过那位老同学时,不小心地踩了她一脚。
枕月虽然搞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况,但是在秦珩洲给她拉开椅子后,她还是站着,微微低下头,礼貌地祝贺道:“秦爷爷,您在浮浮沉沉的商海中勇往直前,是从一个时代迈入进另一个时代的杰出人物,所取得的瞩目成就为我们晚辈树立了最佳榜样。”
枕月端起桌上的一小杯白酒,大大方方地说道:“我敬您一杯。”
“祝您欢笑尽娱,乐哉未央。”
一杯全干,和她做的这个举动一样,滴水不漏。
老爷子伸手不打笑脸人,脸上神色还算和蔼,“你坐下吧,多吃些。”
枕月这才乖巧地坐到椅子上。
她酒量还算好,一小杯而已,不会醉。
蓦地,秦珩洲突然靠到她的耳边,笑着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叫错辈分了。”
枕月晕乎乎了起来。
──应该,没错吧?
用餐过程,所有人都没发出任何一丁点声音。
枕月甚至不敢大声呼吸,深怕有谁注意到她,然后在这张餐桌上,提及她的家庭、她的母亲。
她没怎么夹菜,都是秦珩洲跟投喂宠物似的,不停往她碗里夹东西,见她有哪样菜多吃了一口,还将菜重新转回来。
简直是,大逆不道。
“我吃不掉了。”枕月收了收自己的肚子,感觉很撑。
她一直挺直着背,腰也酸了,跟断裂开来死的。
不知道这场晚餐还要持续多久。
枕月内心挣扎着,很想弯下些腰,又怕有些人看见了,会说她家教不好,牵连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