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无忧。”他想念女儿。
富然拿帕子拭了拭他唇角的一点点汁水,刚才还帮他洗过脸。
“不累吗?你再歇一会,晚些再抱无忧过来让你看。”
他的黑眸注视着她许久。
久得富然以为他是要睁着眼睡过去,他动了。
“你留下来陪我。”他语气格外的虚弱。
不再是那个威严,冷硬的卫国公。
仿佛是一捏就会碎的细瓷。
“我让必安过来——。”她正要走,被他伸手扣住手腕,他虽伤了,便力气还是比他大,“富然,你才是我的妻子,他不是。”
富然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
必安当然不是他的妻子。
“必安是你的贴身护卫,他平时就照顾你的日常起居,他熟悉你的一切。”
“你更熟悉。”他不由分说,就是要她留下,不放手,“我们都有了无忧,还有人谁比我们更亲近的。”
他这话说的,她的确不太好反驳。
她想了想,无忧那边暂时不需要她操心,眼下这个人是个病号,那就先迁就一下病号吧。
“好,我留下来陪你,你快点睡。”她就在一旁。
可魏玄并不是要让她站在一旁看着他睡。
他颇有些费劲——至少富然看着就是。
“你要做什么?”她看着他要掀被,果断地帮他掀开了,“你现在不能下床,失血过多,现在一站起来,你会昏过去的,我不一定扛得住你。”
她很有自知之明,她的身板很小,扛不住。
魏玄没理会她这些话:“上来。”他往里稍稍挪了点,身子有些重,没挪多少。
富然怔了怔。
“不行,你现在是伤患,身上有伤,还中了毒,我要是不小心碰到磕到了,会让你的伤势加重的。”
“不会,再重也不会比现在重,富然,我很累,你一定要在此时与我争辩吗?”他的眼皮快要睁不开眼。
富然有些于心不忍。
却不知道魏玄的确用了苦肉计。
毒对他有影响,却不是致命的影响,只要他清醒过来,自己可以一点点处理,正是笃定了这一点,花陌才敢离开。
否则,换了别人,花神医前脚走,后脚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