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欧雅兰指着欧靖宇的遗体,低声怒吼:“他这些年犯了多少罪,得罪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现在有多少人盼着他死,你不知道吗?”
“就算他活过今天,那些人能让他活到明日吗?能让他活着走到法庭,供出他们吗?”
“他必须死,你懂不懂!”
“他死了,那才叫一个皆大欢喜!他要不死,我们全家都难安宁,你儿子也得跟着革职坐牢!”
欧颖被欧雅兰一席话骂得彻底清醒了。
是啊,哥若活着,等着他的将是法庭的审判。
到那时,她的儿子能脱掉干系?
可一看到病床上彻底失去了生机的哥哥,欧颖还是感到心碎。
“哥!”
欧颖扑到哥哥身上嚎啕大哭,但再也没有骂过欧雅兰一句不是。
欧靖宇的死,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浪,很快就有新的监狱长接替了他的位置。
没多久,程扬也迎来了他的审判。
他被判了死刑,死刑将在三日后执行,死亡方式是注射死亡。
这一天,恰巧是宋敬呈爷爷宋振国的忌日。
宋敬呈亲自去了趟宋家陵园,为爷爷扫墓,他到陵园时,宋家那群年长的叔叔们也都在。
扫墓仪式结束后,宋敬呈放慢了脚步,陪着几位叔叔往出口处走去。
行至宋长安夫妇的合葬墓时,一位叫做宋长宁的堂叔突然叫住宋敬呈,“敬呈,我最近听说了一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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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其他几位老者也跟着停步。
“何事?”宋敬呈嗓音淡淡。
宋长宁跟其他几位老兄弟们对望一眼,才说:“有风声在传,说程劲松那个大儿子,并非程家子。”
“他其实是你的亲兄长,与你同父同母?”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隔了这么些日子才传到宋氏家族这些长辈的耳朵里,都算是慢的了。
“哦?”宋敬呈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竟然还有这么荒唐的说法?”
见宋敬呈不认,宋长宁摆出长辈姿态,语重心长地说:“这无风不起浪,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既然有了这个传闻,那就该去核实下。”
“如果程扬真是你的亲兄长,那...”
“那就怎样?”宋敬呈眼神凛然,犹如猎鹰一般锐利。
他盯着宋长宁那张苍老得长满了老年斑的脸,语气冷肃地问:“难道长宁叔是希望我找找关系,帮他减刑?”
宋长宁尬笑一声,他说:“我确有此意...”
宋敬呈直接打断宋长宁,他说:“长宁叔的儿子在京都工作吧,我没记错的话,你那儿媳妇的哥哥正是时任京都法院的一级大法官。”
“听说,他也有望成为下一任首席大法官,”
“要不,就麻烦长宁叔赌上你们这一脉所有人的前程,去给我那个好哥哥求个情?”
宋长宁被宋敬呈怼得哑口无言。
他是万万不可能去麻烦那位大人物的!
那位前途无量,怎么能碰程扬这个案子呢?
程扬犯的可不是简单的行贿受贿,他还是非法贩卖器官组织的头目!
宋长宁喃喃道:“我听说,他是你父亲强迫杜玉玲生下来的孩子。”
“那孩子多无辜啊,你家欠他太多,他毕竟是你亲哥哥,你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执行死刑?”
宋敬呈斩钉截铁地说:“我能。”
他当然能!
“冤有头债有主,欠他的是我父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需要确保我宋敬呈的孩子,是从我夫人的肚子里出来的就行了。”
“他被执行死刑倒也好,到了地下,有的是机会找我父母索债!”
闻言,几个堂叔都是一阵沉默。
他们没想到宋敬呈这么的不近人情。
那可是跟他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啊!
“我知道各位叔叔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我六亲不认,不念亲情。”
宋敬呈垂眸扫了眼身边这群身形已经佝偻,两只脚都快踏进棺材,却还不肯安分的老东西。
他理了理衣袖,冷厉严肃地说:“我宋敬呈不仅六亲不认,我还能手刃血亲,清理门户!”
“管好你们自己门口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了,少把手伸到我宋园来。”
说完宋敬呈就走了。
一群仗着年纪大就以辈分压人的老东西,还想说服他给程扬求情?
他没手刃程扬,报那五年被病魔折磨的苦,都是他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