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若王和寒王最有可能。一位母妃是当今皇后娘娘,另一位是功绩累累的寒王。其他皇子似乎都没有竞争力。”
禾千雪摇头道:“寒王早就立下战功,如果真要立他为太子,秦明帝不至于等到现在。若王才刚刚被封为王,朝中根基并不牢固。”
“雪儿,你想等立了太子,再从太子入手?”
禾千雪又摇了摇头。
“是谁都不重要。我们先从不引人注目的秦泰安试手。”
松杰默然沉思,雪儿说从这位七岁的十五子开始,便如此行事。
然而紫嫣却有些不明白。
“小姐,去年我们不是杀了一位六岁的小公主。秦明帝并未有任何反应。为何我们还要杀那些无足轻重的小娃呢?也不见得那位冷血的皇帝有何打击。”
禾千雪漠然笑道:“反正都要杀,不过我想看看秦明帝对男娃和女娃有无区别。”
文华殿。
秦明帝吁了口气,久违的大朝会,还是绕不开立储之事。
他又想起昨日和沈天昊的密谈。
秦明帝并没有试探沈天昊之意,是真心想听听他的意见而已。
“立储是大事,为了大秦的江山社稷,陛下不可再犹豫。但立谁是陛下的心意,无论是谁都是陛下的龙脉。”
这一句话,依旧在秦明帝的脑海中回响。
他知道沈天昊从不站队,但昨日还是忍不住问道:“天昊,难道你就没有支持的皇子?孤只是不知该如何抉择。”
这一声“孤”的自称,沈天昊有些同情他。
皇帝,必然就是孤家寡人,既然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又何须举棋不定。
他的儿子们是他的血脉,但在沈天昊眼中,那些皇子都是独立的存在。
至于身上留着帝王之血,那都是活着之时。
无论哪位皇子登上了龙位,其他龙嗣都将是一种威胁。
“天昊永远只支持陛下。支持皇子太累了。”
想起那句话,秦明帝又叹了口气,吓得一旁的按摩博士手一抖动,多洒了几滴精油。
按摩博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陛下恕罪!”
颤颤巍巍的请罪声回荡在殿内,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他。
门外的金铠胄卫似乎晃了晃身影。
不过秦明帝并没有责怪他,只是道了声“继续”,又闭上眼继续养神。
人一乏,就懒了。
他知道沈天昊是一个懒人,也十分欣赏他的这份大智若愚。
而且只要是沈天昊认定之事,就一定会贯彻到底。
秦明帝的脑海中闪过杀害自己兄弟的一幕。
他并没有让秦怀瑾赶往西境,万一他去了西境后自立为帝,大秦的江山岂不是要四分五裂。
但当他赐予毒酒之时,没想到秦怀瑾只是淡然一笑,便咕噜喝了下去。
那眼神平静得令人心酸。
他曾经也想放过他的家人,但到底是害怕他的孩子们报复自己。
斩草必将除根。
他连三岁的孩子也没有放过。
秦明帝的眉毛不经意地抖动了一下。
他不后悔自己的血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换来大秦的安定。
景兰疾步走来,在秦明帝耳边小声说道:“启禀皇上,寒王到了。”
秦明帝收回了思绪。
“宣。”
秦水寒一身便袍站立在怡轩宫门口。
父皇围猎刚刚结束就召见自己,不知所谓何事。
不过一进门便看到父皇趴在玉椅上,由按摩博士按摩。
只是这两人的手法完全不如依依,太医署博士脸面何在。
他又往龙榻望去,虽然还点着香,不过却是迦南香的味道。
看来父皇换下了龙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