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说尽,瑞宋不再管他们,闭上眼一副随他们去的模样。
陈三愿挑挑眉,从扶光手里拿走木雕。
点点扶光手腕上一直戴着的绳子,他轻轻往瑞宋身上一扔,便直接将人绑住。
“你!”
瑞宋一惊,忽觉陈三愿是要出尔反尔。
他正准备回剑刺过去,手腕处便先传来一阵痛感。
不用低头,便能感觉到手腕处流淌起温热的血花。
瑞宋看着眼前的满满,明明手里的弯刀还盘桓着一位神官的血痕,她的脸上却不见惧色。
血色、月色、寒光交相呼应在她的脸上,颇有些邪性。
又想起满满刚刚将刀架在他脖颈上,瑞宋没忍住被气笑,像是一个宽和的长辈:“倒是如你愿了。”
满满也笑笑,手不客气往他脚踝处也一划拉,像个懂事的晚辈:“劳您赞誉。”
看着瑞宋血淋淋的样子,陈三愿和扶光面上的情绪和满满如出一辙。
“满满,破阵!”陈三愿见月色已零落得差不多,对满满道。
瞧陈三愿像是还有话要同瑞宋说,扶光了然,拿起瓦盆往屋外走去,边走边喊:“满满,屋外敞亮些!”
待扶光和满满二人出去,陈三愿才伸手捡起瑞宋的铁剑,用剑压着他的肩头的伤口。
不顾他愤恨的面色,陈三愿福至心灵:“不过一半血,神官既想要,便先自己试试。”
瑞宋浑浊的双眼闪了闪,欲言又止,终究没有选择答话。
于是陈三愿笑笑,用剑割了他最后一处左手腕。
随即“哐当”一声杂响,铁剑掉到地上。
陈三愿转身迎向秋凉的月色,再不看湮灭在灰与夜中的良知。
己不至而欲他人。
神失其慈。
便当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