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微微低头,神色凝重,“虽尚无确凿证据,但种种迹象不得不令人起疑,您还是留个心眼为好。”
卫东思索后又道:“军中的细作要如何处置?”
秦义贤目光深邃而冰冷,心中思绪翻涌。
絮无忧对他存有杀心,这一点他早有察觉。
然而,絮无声竟也生出这般心思,他着实有些难以理解。
他可谓是尽心尽力地扶持絮无声登上皇位,却未曾料到,他胆敢萌生出这般危险念头,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竟然能扶他上位,也能把他拉下来,他才是绝对的权威,没有他絮无尘什么也不是。
原本知道他用千年雪参救了自己心中欣慰,现在想来是在演戏。
那他就来一个杀鸡儆猴,给絮无尘一个小警告。
秦义贤的眼底瞬间绕了一抹杀意。
他微微侧头,对着身旁的卫东厉声说道:“卫东,把六公主和军中细作一并杀了,在把消息传给陛下,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卫东微微低头,眼神深邃,眼底之色意味不明,沉声回应道:“是”
卫东领命后离去,在他转身的瞬间,嘴角微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秦义贤看着卫东领命而去的背影,他轻轻地转动指上的扳指,眼神越发复杂,心中做着某些算盘。
一个敢咬主人的傀儡已是犯了大忌,絮无尘的行为已经让他心里有了疙瘩。
他要重新养一个新的听话的傀儡,一个能完全听从他的命令,为他所用的工具。
另一边,絮无忧一人提着灯笼走在一条长廊上,四周寂静无声,唯有偶尔吹过的冷风,她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夜里,她对父皇思念至极,心中悲痛难以抑制,于是决定去看望他的遗体。
絮无忧即将跨入房门之际,忽闻屋内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她面露疑惑之色,心中暗自思忖:这么晚了,会是谁在此处?
她悄然靠近门口,试图想看清是何人在交谈。
殿内,絮无尘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哪怕是血脉至亲,若挡了路,也该如草芥般除去。”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冰冷的棺椁,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决绝、痛恨,亦有一丝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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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若非您偏心,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明明是嫡长子,本该继承皇位,可您却对我万分嫌弃,处处打压。”
絮无尘的声音微微颤抖,压抑着的情绪几欲喷薄而出:“其实我早就知道秦义贤一直暗中给您下毒,我也曾在无数个瞬间想过救您,可您偏偏想立絮无声为太子,丝毫不顾我的感受,也丝毫不给予我半分父爱,我只好默许任由这一切发生。”
说罢,他突然发出一阵阴恻恻的冷笑,“父皇您不是最中意絮无声吗,五日后便是我的登基大典,我会让絮无声下黄泉陪你作伴。”
此时,躲在门外的絮无忧听着屋内传来的冷笑,只觉得浑身凉透,心中更是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