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时局,若不让那些个豺狼虎豹在华夏土地上放肆劫掠,痛痛快快饱餐一顿,只怕没法子安抚他们,有人非要争取和谈的机会。
战又战不得,谈又没到火候,除了逞口舌之快,表一表忠心,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看似进入紧张的战时状态,待到散了会,便各回各家,继续逍遥享乐。
楼下咿咿呀呀的戏台,俏丽的花旦开始上场。
那施了粉黛的花旦,姹紫嫣红的脸,秋水似的眼神,曼妙的身段,舞动的水袖,隔着几个朝代,轻轻低唱,颠倒众生…
爱恨情仇,娓娓道来,唱出一段起起伏伏的情节。
他挥一挥长袖,舞一曲曼妙,演绎跌宕柔美的故事。
许久过后,她们这边乌烟瘴气喝酒侃大山。
还有军阀搂着个红粉佳人调笑,只是有江南念在。
他们好歹给了一点面子,没有当众动手动脚闹腾太难看。
江南念身边也有服侍之人,她也有一搭没一搭饮酒吃菜。
二月红卸了妆换了衣衫进了包间,先飞了一个眼神与她。
江南念对他眼神里蕴含的情意洞若观火,此时却没有挑破。
有人调笑要他上前服侍喝个交杯酒。
有人调笑:“二月红,你跟老子喝了这交杯酒再对个嘴儿。晚间服侍一夜,明儿我让人送一万大洋给你。”
有人搂着花娘戏谑:“北边的娼马子、南边书寓清吟小班的女子我都上手过,今儿就想尝尝这风流花旦的味儿…”
还有人跟风笑言:“可不是嘛,我也是尝过扬州瘦马、大同婆姨、泰山姑子、西湖船娘的人,就是这湘地来的花旦没尝过。”
江南念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大马金刀依旧坐着,手指微屈,听着帘子后的小调打着节拍。
二月红微微一笑,软了腰肢上前款款见礼,嗓音清脆悦耳,难辨雄雌。
“各位爷,这酒水我可以喝。只是余下旁的恕我不能从命,纵是小人位卑未敢忘忧国。此次前来,赈灾筹款所得均以捐赠。”
说着,二月红拿过酒瓶连干了三杯。
他先是一怒,踹向脚边的椅子,那把还算结实的椅子应声散开,又定了定神,狞笑出声,“莫不是给脸不要脸,下九流的玩意儿也敢吊脸子看不起我们这些大老爷们。”
说着,就上手去拉扯。
“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儿当着大家伙的面轮了…”
二月红当然不依从,只听“叮呤咣啷”一通乱响,盘碗酒壶跌成碎片,饭菜撒得到处都是。
那人眯了眯眼睛,毫不留情地伸出另一只手,朝二月红胯下掏去,口中恶狠狠道:“既然这么不上道,今儿爷就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