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轻车熟路的到了许家,只见院门紧关着。
“咚…咚…咚…”
李安容不停的拍着院门,可是始终没有人来开门,正当他准备和李缓离开时,遇到了许家的邻居。
脸颊皴裂的妇人认得李安容,便瞥了眼许家的院门主动问:“你们是来找许子的吗?”
李安容抿起嘴角点了点头,然后向妇人打探许子的动向。
妇人见李安容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叹着气对他讲:“唉,应该是许槐没有对你们说,许子没有了。他前一阵从壕沟里往外捞麻的时候受了风寒,不仅起了高热还不停的咳咳咳,最后连从榻上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起初,许槐还做做样子来看他,每次都是空着手来,抱着东西走。等他家的东西被搬的差不多了,连来都不来了。还是他那婶母有些良心,瞒着许槐来看过他几次,不然,哪能知道他一人死在了家里。听我男人说,临死时连口水都没有喝上,嘴皮都干裂了。可怜见的,与其说是病死的,倒不如说是饿死的。”
“那…那他葬在了哪里?”李安容颤抖着声音问,他没想到许家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只剩下了许萱一个人。
李缓听到后不胜唏嘘,前不久才跟跟着宋云珠、许萱她们陪周郁来送聘礼,如今已物是人非。他叹着气走近院门,凑近门板上的破洞往里看,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叶子落了一地,只觉得满目凄凉。
妇人见状连叹了与三四口气回答:“他一个无儿无女无妻无双亲的人能被葬到哪里,听说是许槐用家里的破席一裹,给埋到乱葬岗去了。要是他阿姊在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和他阿翁、阿母埋到一起。他舅父还来跟许槐闹过呢,说是许槐害了许子的性命,那许槐能让他舅父乱说吗,便找了许家的几个本家打折了他舅父的一条胳膊,他舅父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多谢婶母告知。”李安容叹着气说完,朝妇人拱了拱手。
妇人见李安容如此客气,在点着头笑了笑后离开了这里,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
李缓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从安静的院子里收回目光,转过身后把手掌放在斑驳的门板上问:“安容,咱们回去吗?”
“兄长,回去吧,既然他不在了,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待了。”李安容仰起头望着蓝天白云回答,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有些冷。他虽然恼许萱,但也对许子的离世感到悲伤,觉得那么努力着想要活下去的一个人不应该落得个在病饿中死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