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红英远远地听到太昊脸红走得慢的原因,叹了口气,说道,“红莲,这是青帝吃粮食太少的缘故,埠子里也有几家人,粮食少,经常吃草根和树叶;”
“不管是大人还是碎娃,只要出一次恭,就跟要了半条命一样,叫人看着真的太凄惨了。”
华红莲马上变了脸色,红着眼看向华红英,沉声问道,“姐,你该不会说的是因为出恭在春天里死了老人和孩子的那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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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就是的!”
华红英板着脸点了下头,说道,“那家人因为长期吃草根和树叶出恭困难死了亲人,但是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吃饭的情形,还是每天以草根和树叶为食,我看,那家剩下的人活下去也很困难;”
“老祖宗说,人生在世,吃穿二事,如果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拉不出来,或者拉起来会要半条命,你认为能活多久?”
华红莲不想说话了,自己跟太昊过的日子何尝不是每天以草根和树叶为食,不说太昊好几天出一次恭,出恭困难,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要想一下子改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不说了,红莲,今晚咱们用两个陶罐煮粥,叫娃们都吃一顿正常的粟米粥。”华红英看了看天,向华红莲吩咐了一声。
西边的紫阳已经落山了,虚空也开始变得灰黄了起来,尤其是山谷里的雾气,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浓密了。
“好——”
迟迟回来的青木杏高兴地蹦了起来,拍着小手叫喊道,“姨姨,我最爱吃粟米粥了,粟米粥比清水好喝多了。”
害怕青木杏不小心说错话,花狐急忙拉上青木杏,快步走到太昊跟前,笑着介绍道,“青帝,这是青木杏,是青木衫叔叔和青木桐姨姨的女儿,大前天来的时候,你在睡觉,就没有打扰你。”
“青帝哥哥,你好!”
青木杏一点儿也不差生,直接上前抱住太昊的右胳膊跳了起来,“大前天是阿妈送我过来的,那时候你在睡觉,我就跟上花狐和闷娃,还有胖墩练了一会儿千里腿;”
(差生,音嚓僧,西北方言,自来熟的意思。)
“后来,下午的时候闷娃和胖墩跟上姨姨去了罗盘城,我就一直在等你睡醒,想要跟你狂哩,谁知道你一下子就睡到了刚才才醒来;”
“哏——等晚上吃完饭了,你得好好跟我狂一晚上,要不然,我就,我就,我就不多说了,哏——你还得陪我继续狂。”
“哈哈哈。。。”
青木杏的话语一下子惹笑了华红莲,华红莲爱怜地用手摸了摸青木杏的头发。
然后吃惊地发现,青木杏的头发跟太昊的头发一样,都是毛茸茸的,一看就是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吃不好睡不好造成的。
接下来的时间,华红莲和华红英两人坐在茅草屋门前的枯树上歇息。
花狐带着太昊和青木杏,提着两个大陶罐去南边的溪水边打水,洗碗。
黑闷娃和白胖墩两人去就近的矮树林中捡干树枝。
煮粥的时候,在华红英的要求下,还是分作两边,各煮各的。
华红莲和华红英在茅草屋里边的简易灶台上烧火煮粥。
花狐带着太昊四个碎娃在山洞里边的简易灶台上煮粥,煮粥用的粟米都是这次去罗盘城换回来的新米,不说吃了,光是闻起来都有一股子清香味儿。
在煮粥的过程中,黑闷娃和白胖墩在青木杏的要求下,才说出了去罗盘城这三天的经历。
黑闷娃最先说话,“大前天下午,我跟胖墩跟上姨姨刚一离开茅草屋,我就把盐巴袋子收进了须弥袋里头,也叫胖墩收了起来;”
“姨姨华红英马上就发现了,问我盐巴袋子哪里去了?我赶紧说明了情形,她不相信,还翻看了一下我的须弥袋。”
白胖墩接口说道,“姨姨华红英很想要闷娃的须弥袋,一直说自己有一个这样的袋子该多好哇,就是闷娃一直都没有吭气;”
“晚上去黑水河北渡口的路上,我们遭遇了三次狼群,我跟闷娃没有客气,合起来打狼,一人逮了十二只狼。”
“唉——”
黑闷娃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本来以为跟上次一样,去罗盘城后能用狼换一些铜钱,谁知道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往东逃荒的人群;”
“罗盘城里除了逃荒的人,大部分铺面都关门了,就连我们上次去的那家软饼食肆的门也关上了,不知道那母子两人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