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曦微露的王府庭院中,宗政无忧的手指如同晨曦中渐渐消散的露珠,轻轻自漫夭的手心滑落,他转过身,语调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俏皮与赌气:“既是不愿,那便作罢。”那脸庞依旧如冬日湖面般平静无波,但字里行间,却仿佛春风拂过冰面,悄悄裂开了一丝缝隙,透露出不一样的温柔与孩子气。
平日里,宗政无忧是那高高在上的孤月,清冷而遥远,即便是偶尔洒下的温柔,也像是月光下的幻影,让人捉摸不透。然而此刻,他这难得的赌气模样,却让漫夭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仿佛两人之间横亘的冰山,在这一刻悄然融化,距离悄然拉近。她嘴角轻扬,笑意如春花初绽,带着几分俏皮:“我可没说不愿意,分明是你先开了口。”
宗政无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迅速敛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却依旧保持着那份淡漠的姿态,仿佛在说:“你的去留,于我而言,不过是风轻云淡。”漫夭的笑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通报:“容乐长公主驾到!”我的分身天生不朽
随着通报声落,一袭凤纹织锦红袍缓缓步入大殿,珠帘轻垂,遮掩了女子的真容,却遮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与风华。这身装扮虽不及大婚之日的华丽张扬,却也足以让人眼前一亮,尤其是那曼妙的身姿,与漫夭竟有着惊人的相似,只是……她并非泠儿!漫夭心中一震,目光扫过随后跟进、已恢复真容的萧煞,他眼中的忧虑与无奈如同涟漪般在她心中荡漾开来。
红衣女子款步落座,瞬间吸引了殿内所有贵族子弟的目光,他们或窃窃私语,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名男子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戴着珠帘,定是因为容貌不堪入目。”另一人则摇头叹息,眼中满是遗憾:“如此身姿,若是能一睹真容,该有多好。”更有好事者探头探脑,夸张地笑道:“你们说,这公主会看上哪位公子?但愿不是我,不然洞房之夜怕是要闭眼度过了。”
笑声与议论声交织在一起,丝毫未因临天皇的缺席而有所收敛。红衣女子不经意间侧目,与漫夭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一刻,她仿佛感受到了来自漫夭的凌厉与冰冷,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随即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漫夭的心,随着红衣女子的到来,逐渐沉入了深渊。
她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即将上演的戏码,那是一场关于权力、尊严与爱情的较量,而她,注定要被卷入其中,无法抽身。在那个光与影交织的奇异时空里,她仿佛置身于一场精心布置的梦境,眼睁睁地看着命运的巨轮缓缓转动,却只能无力地伸出指尖,试图触碰那些遥不可及的星辰。她缓缓旋身,视线温柔而复杂地缠绕在宗政无忧那仿佛由寒冰雕琢而成的侧脸上,那面容,总是挂着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让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
她轻轻垂下眼帘,眼波流转间,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诉还休,最终只化作一句风轻云淡的询问:“你,何以决然拒绝那场与容乐长公主的天作之合?是流言蜚语中的‘丑颜’二字,亦或是你心中另有丘壑?”她的话语,如同夜空中最细碎的星辰,几乎要融入无边的寂静之中。
宗政无忧,那位高高在上的王者,自始至终未曾给予身旁红衣女子一丝目光的停留。他悠然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那动作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随后,他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如夜空,轻轻吐出三个字,简单而决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