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毛茸茸白花花的一团,咬住了她的裙摆。
是一只雪狐幼崽。
她扯了扯裙子,“松嘴!”
那崽子不听,咬着不放,不停撕扯,愈咬愈上劲。
“小畜牲!要咬坏了!”
她不敢大声,只得低声冲它喊,甩甩脚,还甩不开,咬得死紧。
泱肆蹲下身去,揪住它的后脖颈,雪狐迫不得已松开嘴,被她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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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咬不咬了?”
正打算教训教训这小畜生,它突然嗷嗷嗷地叫起来。
“嘿,本宫今天还治不了你了?”
本来也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它,哪知它非但不乖,反而叫得更大声了。
泱肆正手足无措,身后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
随后是那道熟悉又陌生的,清冷冰凉的嗓音,带着些许疑惑。
“殿下?”
泱肆身子一僵,手一松,僵硬地缓缓转过身。
那人身着一袭祥云绣纹袍,身形颀长,立于檐下。
他面庞冷峻白皙,棱角分明,眉眼深邃得如那黎塘的湖,无波无澜,薄唇又似那腊梅,洁白如玉,透着点点淡粉。
分明是俊朗风雅,谪仙一般的人,偏偏整个人又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无尽的冷漠与疏离,令人望而却步。
那小崽子得以落地逃脱,逃也似的一下窜到男人脚边,用小脑袋讨好地去蹭他的云靴。
泱肆狠狠盯着它,嫉妒得眼放恶光。
男子弯腰,指尖轻触一下那雪狐的头顶。
“乖一点。”
那雪狐果真听话地乖乖卧躺在地上。
他直身,向泱肆颔首。
身份尊贵的国师大人,行的是最简单的礼仪。
“殿下可好些了?”
他似随口一问,不带任何情绪。
也并未追问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如何进来的。
“不太好,咳咳咳……”
仿若突然想起来似的,泱肆咳嗽几声,显示自己的虚弱,就好像刚刚翻墙而入之人并不是她。
他站在原地,未动,也未言。
似乎方才真的只是场面话,她好与不好,都与他无关。
泱肆:“……”
果然,要江衎辞关心你?登天都比这简单!
她又有些哀怨地瞥一眼地上的小狐狸,它正懒洋洋地枕着自己的前腿,趴在他脚边,看向她的目光泱肆都觉得带着些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