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衎辞走在她身后,控制着与她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在拴在树干上的马匹旁停下来。
泱肆解了缰绳跨上马背,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可是即将要拍马屁股时,他先一步拉住了马儿脖子上的绳子。
泱肆便不再动作,也不看他,只目视前方。
江衎辞稍稍仰起头,看着她明显是因为生气而抿起来的嘴角。
这人很奇怪,好像总能看穿他心里那些隐藏起来的别扭的小心思,然后嬉皮笑脸地哄他开心。
现在轮到她生气了,他却不知该怎么做。
甚至无法像她一般说出那些好听的话。
沉默许久,反而是泱肆先败下阵来,低头瞥他一眼,语气闷闷的:“慕诺不在,你自己去骑另一匹。”
江衎辞紧紧拽住绳索,轻道:“单手骑马不安全。”
泱肆儿时眼睛受过伤,因此她的视力在黑暗中会变得非常弱,什么都看不见,所以此刻是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拉着缰绳。
听到他的话,她抿起来的嘴角松动一些,仍是嘴硬道:“你管我?”
江衎辞却是没有同她多话,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少言,在她身后也跨上了马,接过她手里的缰绳。
泱肆吓得赶紧把手里的火把拿远一些,怕火苗伤到身后的人。
他驱着马儿走出去,速度不快不慢。
泱肆手肘往后戳了戳他的胸膛,催他:“快点,我得赶回宫里去。”
江衎辞却是不为所动,道:“夜里风凉。”
他在关心她吧,她听得出来。
泱肆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有什么事一定要马上解决,不想留过夜让自己睡不安稳。
“你以前也会这样关心她吗?”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那么准,特别是在另一个对自己的爱情存在威胁的女人出现时。
陆绾儿在铁门里抬起眼看过来时,先是下意识看向江衎辞,而后才转向的慕蔺。
而江衎辞也看向了她,里面那么多人,外面也那么多人,两人就那样准确无误地看向彼此。
虽然他们都隐藏得很好,貌似不经意,对视也可以说连半瞬都没有,其他人也不可能发现什么异样,可是泱肆就是一下子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