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它也总是盯着圈里头,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而且一瞧见明绣的时候,比小黄还要狗腿,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热情的跑过来围在她脚边。要不是瞧它长得一脸猫样,明绣都会怀疑它是属狗的,小黄那比它要稍微高大些的胳膊腿还跑不过它,动作迅速的跟一道黑色的闪电似的,为此,小黄还吃了不少的醋。
原本哥俩好的两东西,反而在明绣出现时,都隐隐的有些较起劲儿来。
每到这个时候,明绣就责怪自己想得太多。虽然小黑这猫长得有些“庞大”,可自己也不能因为它的身体“缺陷”而嫌弃它啊抱着愧疚的心情,好似怀疑它会吃自己养的鸡鸭等物,都有些对不起它一般,每每瞧着它纯净得犹如一片湖泊似的眼睛,都忍不住摸摸它油亮顺滑的黑色皮毛,因此对它反倒更加好了一些。
小黄自作孽带回了这个“情敌”,这些日子反而有些闷闷不乐。
明绣可没办法了,这哄了西家顾不上东家,喜欢了甲就忽略了丁,只得每天尽力做到两者平衡。
等到家里的小牛已经能自行走动之后,明绣干脆都交给何翠翠去打理,自己将身体调养得稍微好些之后,这才下山去找了平素合作的窑窖,将之前就画好的图拿了出来,跟师傅一阵讨论之后,将自己的要求设想等都告诉了他。
这个窑窖虽然规模只是一个规模十分小的农场,不过这里的老师傅手艺十分的地道,这一行做了几十年,经验也很是丰富,烧出来的瓷器精美而又匀称,最主要的是这窑窖就是这老师傅自己所开的,因此接到生意时做事也十分卖力,比一般窑窖老板那种鼻孔朝天的气势令明绣心里舒服许多。
两人合作许多次,都已经互相有些了解对方的需求,这位姓吴的师傅二话不说的就将她手里的图案拿了过去,仔细的观察了许久,嘴里不由啧啧称奇。
这小姑娘每一次都能令他感到稀奇,他从学徒时代开始在窖里工作就已经有好几十年了,烧过各种各样的物件,有些就是比之达官贵人用的也是毫不逊色,可是自豪的说,他这几十年的手上工艺不是白做的,以前一直都是觉得自己烧的陶器新颖别致,有些则是豪华奢美。
可是自从这小姑娘第一次要求合作陶子碗等,就让他眼前不由一亮,她所画出来的图案烧出来之后不光是使得陶器更加大方,而且这烧窖的活儿她竟然也懂得了一些,给他提出了不少制陶方面的秘技。
初时这位吴师傅还有些半信半疑,可是经过她的秘方所烧出来的陶器确实比之前按自己从师傅那里学到的方法烧出来要白亮许多,连一只普通的碗也似如上好的白玉做出来一般,而且用她的方法做后,陶碗表面十分光滑,陶质细腻,不再如以前的青花碗一般,就算技艺再好里头也有一些小疙瘩,虽然不影响使用,可是瞧着总是不太美观。
要不是这么些年这位吴师傅自己出师开办窑窖,接触了这一行许久,现在怎么说也能算得上老一辈的人物,恐怕也会怀疑是不是师傅在教自己时留了一手,可是这时市面上的陶器确实没有明绣教他烧出来的方法后那么优质,因此也不敢再小看这位姑娘。以前他觉得这些小瑕疵无所谓,因为大家烧出来的陶器都是这么回事,手艺再纯熟的大师烧出来最多这些疙瘩小一些而已,自从明绣教了他这个方法,他常看着那些有疙瘩的青花瓷碗不太顺眼,老是瞧着自己新烧出来的碗暗自得意,心里常自觉自己凭此技巧至少也能在烧陶大师里头排上一位。
虽然明绣口口声声叫着他吴师傅,不过他心里反倒是隐隐有种将她当成师傅一般来对待,每次明绣过来时都是亲自殷勤接待,她要的东西吴师傅也都是自己亲手制作,一般不假手旁人,而且吩咐自己的徒子徒孙等对待她一定要客气恭敬。
这么一来,他也确实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陶器的大小造型等,思想渐渐也开阔了许多,不再拘泥于以前那般,连在陶器上的花色样式也大胆许多,不再只是一味的只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那几种图案和款式,那些图案虽然看起来华丽许多,可是却不如她轻描淡写的几笔画出来的图案明快活泼。
反倒是依明绣之言,有时候白皙如玉的精巧陶瓶上头烧出青色的几抹竹叶。说来也奇怪,这样的图案简单得简直令他不敢相信,不过效果却是好得令他这个不懂诗画的粗人也能看出来十分雅致,渐渐的,他反倒是不再自己提意见,一般都听明绣的话,再依着自己的专业烧出陶器来,其余的款式等都任由明绣自己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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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这么配合几次,倒真有了些默契,一般明绣只要稍微提了几句,吴师傅就能领会得到,烧出来的东西也很是合她心意。
明绣照着现代时的各种化妆保养品的包装画了好几种款式的陶器出来,一般的花露等就用长圆形的瓶子,颜色各不相同,不同的东西也是用不同的花色。这些烧出来的瓶子相信外貌样式和现代时的玻璃制品大致差不多,不过却不是透明的,总是没有那么漂亮。只是古代本来就比较落后一些,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致了,再多她也不敢再去强求。
两人合作过好几次,明绣也十分相信这位吴师傅的技术,因此解说完哪种瓶子用哪个颜色花样后,也就喝了口吴师傅递上来的茶水,她见吴师傅拿着图纸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也不以为意,反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
吴师傅拿着图纸不住的看,越看越是觉得明绣了不起,这么精巧的瓶子他也做过几次,瓶子转角连接处经过明绣的一些小方子,他也是受益颇多,因此听她突然开口,有些郑重其事的将图纸放进胸口贴身放好,这才有些谨慎的问道:“叶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明绣点了点头,这些瓶子虽然做得好看,不过盖子处的地方还得要处理一些,不然只是放上去,只要随意一歪,里头的花露、面霜等同样能流得出来,她之前已经注意到这时候的装置物品的仪器大多都是采用盖子和瓶口间做得刚好,只能保证说盖好放在原地能挡住一些灰尘而已,却不能将瓶子里头密封住。而只要将瓶口和盖子处做成螺丝形状,到时候只要旋转着盖紧,里头的液体也是不容易流出来,并且保密性能强上许多。
她是第一次正经的要做这样的瓶子来装美容用品,之前只是随意弄些瓶瓶罐罐,因此这个事情倒没和郑师傅说过。
等她一说完后,吴师傅原本有些浑浊的眼里冒起一阵阵精光,激动得浑身直颤抖,要不是他还顾忌着一些脸面,看他激动的样子,怕是忍不住要上来抓着明绣双手大喊大叫了,虽然如此,他脸上仍旧是激动得胡须都有些在抖动,双手死死捏成拳头放在腿上,狠狠互相碰撞了一下:“我以前怎么没想到有这个方法?果然是人年纪大了,脑筋不好使了。”
明绣微微一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这瓶盖接口处做成螺旋状的固然只是一个小细节,不过却要懂得一些甚至的物理知识,外加心灵手巧还要聪慧的人才能发现其中的关连之处,她现在和吴师傅解释得浅析明了,他自然是明白并且觉得简单,可是要让他自己发明,怕是任他脑袋想破也想不出来。
他在这陶制品行业混了一年,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瓶口交接处可以这样处理,明绣的话无疑又是给他上了一课,想着自己做出了这样一件东西,那成就自然是比自己的师傅要强上许多,搞不好会在陶器这一行大出名头,他这吴家窑窖的名字也会在自己手里发扬光大,就是他这么一个已经到垂暮之年的人说不定也能成为一派宗师,这小小的瓶盖一节给他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想到这儿,吴师傅有些坐不住了,也顾不得自己年纪比明绣年长许多,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听明绣叫他吴师傅时,他有些哽咽的说道:“不,你别叫我师傅,我叫你师傅才对,叶姑娘,不叶师傅,你以后就是我的师傅”他这话虽然说得有些鲁莽,可是一来心里确实很佩服明绣这个想二,二来却早就有这个打算,吴师傅人老成精,自然知道明绣既然能指点他这么一些小诀窍,自然也能指导旁人一些东西,他自己有几把刷子自己清楚,要是真制作传统的陶器那是得心应手,可是这些新颖的东西他却是绝对凭空想像不出来的。
好似过完孩童时期的人一般,小黑经过了柔弱小猫的岁月却是如顺风在长一般,好像一天一个变化,这时候明绣可不敢再认为它只是一只小猫了,瞧着这身板都赶上雄壮威武的小黄了,好像是一只小猫放大了好几倍一般,两只绿宝石似的圆亮眼睛,滑身皮毛犹如上等的丝绸一般水灵灵的,动作优雅而又危险,整日里关在小院的活动已经不再能满足它,平日里必定有一段时间要在山里头晃荡一个时辰。明绣有时候瞧它趴在地上盯着牲口棚的眼睛都有些犯怵,有种莫名的冰冷而又嗜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