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这次病好了后,最好能去检查一下。”
“张秋也这么说。”
“那你快走吧,别让你妈饿着。”
张不凡回来,见妈妈还在用出去之前的姿势躺着,水倒是喝了一些,问她好些了没有。黄绮说:“这么容易好的话,就不跟你姐打这个电话了,躺着没事,动一动就天旋地转要呕吐,感觉跟中暑差不多。”
张不凡说:“刚才打饭时,见到宋校长了,问你请过假没有。”
黄绮说:“跟教务说过了,你在柜子里面拿个外套过来,黄色那个吧。”
张不凡找了外套过来,又让他拿个枕头给靠着,然后让他扶她起来帮忙把外套穿上吃早餐。刚刚穿好外套,张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到了没有,妈妈情况怎么样,妈妈直接拿了电话说没事,责怪她大惊小怪,张秋让张不凡接听,又叮嘱了一下,才挂了电话。
张不凡放下电话说:“妈,要不,你还躺着,我喂你吧。”
黄绮说:“我这儿子什么时候学会体贴人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笨手笨脚的,没准把我的被子弄脏了。”
她心里还是蛮开心的。张不凡、张威一个德性,也不是说不孝顺,就是很怕麻烦和很讨厌琐碎,别说服侍人了,在旁边多呆一会都不耐烦,刚才让他做这个做那个,她就有点担心他烦,没想到不但不烦,还主动说要喂她,这让她欣慰之余,甚至有点感动。
孩子总是这样,一点一点地长大,一点一点地懂事,感觉没有变化,突然在遇到某一件事时,冷不丁一个行动,才让人惊觉,原来已经跟当初大不相同了。
张不凡扶她起来,想坐着吃东西,结果一睁开眼,还是晕到不行,苦笑道:“算了,我再躺一下,好一点再吃吧。”
张不凡说:“妈,我喂你吧,现在这个天气,一会功夫就冷了,还怎么吃?”
黄绮半躺着,闭上眼睛说:“算了吧,别象你爸一样,喂几口东西,就把床给整得一塌糊涂,我这里只有这一张被子,不想冒这个险,你干脆趁热把这个吃了吧。”
张不凡说:“我不吃,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黄绮爱抚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阿凡,要不,我们说说话吧,刚才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生了病,张秋去出差了,你还在这边,所以你能来,你爸上次生病,刚好张威回到,也照顾了他一阵,要是你爸生病的日子,改成了今天,也是动弹不得,你说怎么办呢,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毕竟是你们这些人的爸爸啊。”
张不凡说:“又不是我们不想让他来,是他自己不愿意来,我们能怎么办,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你该不是想要要复婚什么的吧。”
黄绮说:“复婚倒也不至于,但我跟他二十七年,有你们四个孩子,说离了之后,就把前面一块撇得干干净净也不可能。”
张不凡说:“妈,是不是你生病的时候,爸爸也还能好好照顾你?”
黄绮苦笑一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也算尽心吧,但脸色也不好看,好像我是故意病给他服侍似的,如果早知道到头来免不了走到这一步,我真应该早一点跟他离婚的,这样可以多预留一点时间给他,也许能让他找一个更合适的伴侣,到老了,也可以有个照应,现在这个样子,他跟自己的孩子又不亲,还有那么长的人生,一个人怎么走下去呀。”
张不凡说:“也不是说不亲,春节回家这趟,他就不怎么发脾气,不象以前,所以要来省城时,张舒还抱着他哭了,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张舒一看到他,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黄绮说:“我想跟老宋说一下,是不是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也来,你觉得合适吗,回家就住三楼,到你们都成家以后,兄弟姐妹轮流接他住。”
“这个倒没什么,那你会不会尴尬啊。”
“有什么好尴尬的,他是你们的爸爸,我是你们的妈妈,我离开他,不是因为恨他,是因为真的不合适了,你们先去探探他的口风,以前他是因为不想让我压他一头,觉得难堪,现在我和他没有关系了,他应该看得开了吧。”
张不凡说:“妈,你也太善良了,现在感觉好一点了没有?”
黄绮说:“不动就还好,动就不行,本来有个课的,看来是真的上不了……对了,妈问你,非非怎么有一段日子不过来了呀,不会又闹别扭了吧。”
张不凡说:“没有,她妈妈调到省城之后,周六周日都拖着她跑,一步也不离,听说这两天他们那幢楼要交房了,接下来又要找人装修了,朱老师找到了做装修设计的朋友帮忙做装修方案,可能自己找人来施工,说是可以省点钱,以后怕更没时间了。”
“那你们那个组合,什么时候能拉起来,还能不能拉得起来?你说五月份有次机会,这么短时间,能不能利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