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老爹胸前的空洞，脸色一片惨白，心中却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老爹是月相术士，只是心脏没了而已，不会有事的。

“哇！”牧云哇的一声呕出一大口鲜血，气若游丝地，声音微弱地说道：“抱歉了儿子，这次怕是撑不过去了。”

“怎么会？不过是失去心脏而已，只要有治愈术法，就能再生。”牧夜眼中怀着一丝希冀。

“没用的，死气已经侵蚀全身，生机被腐蚀殆尽，没救了。现在只是我的术力在维持。”牧云低沉道。

“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牧夜疯狂摇头，拒绝相信。

“听我说儿子。”牧云声音愈发虚弱：“之前为了让你努力，我和你老师瞒了你整整三年，将你气晕过了，真是抱歉了。”

牧夜不理解为什么老爹现在还说这些没用的，但他摇了摇头，忍住眼眶里的泪水，轻声道：“没事，我知道这是为了我好，我不在意。”

“是啊！为了你好……但这并不是正确的，每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该怎么走要应该靠自己决定，错了就自己承担，对了就继续向前。”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为他人所做的决定一定是对的，所以没有人有资格替另一个人做出选择，哪怕是亲人。所以，我是错的。”

说道这，牧云大喘了口气，才继续道：“我知道你性子懒散，不喜欢努力。可我明知道不该替你做选择，但我依旧是选了。”

“我并不是想要一个天才儿子，让我可以跟其他人炫耀、长脸，我只是想你能活着。”

“如果这是一个和平安定的世界，老爹我不会干扰你的选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富婆也无所谓。但这个世界并不安定，就像如今这座城市一样，随时会陷入灭绝的灾难中。”

“为什么地狱意志如此关键的东西，只有一个白衣神官在看守？因为强者太少了，而这个世界灾难太多了，每一座城市都潜伏着无数威胁与隐患，随时会爆发，席卷一切。”

“你老爹我并不强大，无法为你遮风挡雨，所以哪怕欺骗你，也要让你努力修行。因为只有力量，你才能保护自己。不管如何，生命都是最重要的东西。”

“我知道，我明白的，我以后不会偷懒了。”牧夜眼眶通红，他背起牧云，说道：“你不要再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去圣光殿堂，那些圣光术士一定能救你。上次你都被我气疯了，想揍我还没揍成呢！不觉得可惜吗？”

“哈！确实可惜了！”牧云轻笑了一声，他抬起手，将【地狱圣痕】递了过去：“拿着，不要让它破封。老爹我啊……有点困了，先睡一会了，就一小……”

话还未说完，他便是闭上了眼睛，【地狱圣痕】从掌心滑落下去。

黑色的乌云盘旋在天空，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

轰！

一道闷雷响过之后，暴雨忽至，犹如瀑布一般，哗啦啦朝大地倾泻下来。

牧夜眼前瞬间一片模糊，他没有哭，脸上全是雨水。

他伸手接过掉落下来的【地狱圣痕】，而就在他的手掌接触到【地狱圣痕】的一瞬间，那玻璃球一般的血月，便是瞬间融化在他的掌心处。

随后，血色的诡异纹路浮现在他的掌心处，并顺着他手臂向上蔓延，直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