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和可怕的事重重包围,一茬接一茬,逃不掉也不能再逃。
失去好多人,还要失去更多人。
鹤冲天对她的炙热她看得清清楚楚,不敢接,不敢细琢磨,浅尝一口都怕收不住。
还有,为什么刚才鹤冲天问她心里有没有别人,分明是没有,她说不出口。
内心深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努力去想,想不起一点,越想还越绝望。
如果今天真的是生命的最后一天,她最想做的事,真的是找个风水宝地把自己埋了。
埋在哪?
回上京?算了,那地方现在都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
半个世纪没回去过,老宅早就没了,街道变迁巨大,埋哪都会觉得陌生。
月英在碧落古镇,埋在月英身边挺好,但是……碧落古镇总让她觉得不安。
入土为安,得埋到一个让她安心的地方。
回溯过去的一百五十年,难道没有一个地方是她想要长眠于此的?
一定有……
是哪来着?
沈香引蓦的站起来,接着脚下一软,眼前的房屋酥软塌落,煤油灯的光点也一颗颗掉在地上。
瞬息之间,眼前崩解的景象和陌生空间对折。
一万公顷无边森林生长。
沈香引不犹豫的朝森林深处走。
耳边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很近,但是她找不到。
在黑暗和树木疯长中奔寻,一直跑到脚底悬空。
沈香引躺到柔软的堆叠落叶上,剧烈呼吸,眼前密林拢起一方寸天。
这一方寸天里,忽然闯入张倒着的脸,悬在上方一拳外。
孤傲不拘,棱角锋利干净。
“你跑什么?”鹤冲天按着她的肩膀,捋过她额前的缕缕湿发。
“我找你。”沈香引气喘吁吁用气发声,手指抵在鹤冲天心口。
“找我?”鹤冲天以为听错了,偏头贴近了听。
浓烈的男性气息侵袭覆盖,唇边是热热的脖颈,她回:“嗯。”
耳边戏谑又暗昧的喷洒热气,“你看清楚我是谁了?”
沈香引认真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