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那么多嫁妆居然全去了上河县。
沈重霖真觉要回无望,仍要多问一句,“原来是场误会,不知外祖母那里几时方便,我好叫人去将阿瑜的嫁妆都抬回来,真不好叫外祖母操心。”
章嬷嬷深吸了口气,想这沈重霖也是诗书盛读,怎的这般厚颜无耻?苏大老爷发了什么疯,难道就因为当年老太太嫌弃他学业无成才挑了这么个子弟做姑爷么?
“我家老太太说了,外孙姑娘嫁了人,要贤惠她拦不住,只是那些嫁妆原本就是老太太为我家姑奶奶准备的。姑奶奶一死经年,这些嫁妆随了外孙姑娘嫁到沈家,可我们老太太觉得外孙姑娘性子绵软,经营不好这些嫁妆,打算将嫁妆暂时放在上河县,等外孙姑娘几时能在沈家撑起后院的门户了几时再把嫁妆抬回来。”
这是敷衍他呢,现下衙门是去不成了,苏瑜不主张,他有什么脸面到上河县去讨要?
沈重霖心里的不满愈加浓烈,唇边的笑容已似有似无。
章嬷嬷视若无睹,侧身看向身后跟来的四个媳妇,张嘴吩咐,“外孙姑娘这太阳也晒够了,挪回屋躺着吧。”
除了扶住采玉那个年轻媳妇,其余皆上前将苏瑜从抬板上扶起回屋。
“采玉,你去镇上把知名的大夫请来,先给了足足的诊银,就说只怕要住个几日。”章嬷嬷连声吩咐,她看到站在廊下看热闹的春桃,“去把隔壁小间收拾出来给大夫住,大奶奶身子骨要紧,耽误不得。”
春桃得了令,连大爷都不敢吱声她哪儿敢不从?
等到苏瑜被扶进屋,章嬷嬷又一连串安排完,又对着沈重霖说:“适才听家里小厮说外孙姑爷娶苏家二房姑娘的聘礼还是由我们外孙姑娘嫁妆里匀出来的?”
家里哪个小厮?不就是刚才给章嬷嬷一行人引路进来的?沈重霖目光如刀,扫去时那看热闹的小厮早已逃之夭夭。